身上連張毯子都沒有。
周言垏眉心微微折起,下樓,步子放得格外的輕。
睡著的溫楠看上去軟乎乎的,精致的小臉恬靜,素白。
粉色的唇瓣微抿,似暖玉般潤澤。
緊閉的睫毛纖長卷翹,說像展翅而飛的蝴蝶羽翼有點抽象,但更像孩童把玩在手中的洋娃娃布偶。
駝色的皮革扶手散著她烏長微卷的發絲,領口歪了一截,露出清薄的鎖骨來。
夜裡冷了,她把一雙細白勻稱的長腿,藏在寬鬆的裙擺裡。
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乖!
賀延洲真是眼睛長胯下了,攀過幾個肥油製片人的梁瑩,怎能跟她比?
周言垏拿過一旁放著的抱枕,拉開拉鏈,攤開,把成型的小毯子蓋了上去。
溫楠動了一下,眼睛沒睜開。
似乎感受到期盼已久的溫度,本能反應地把毯子拉到下巴處。
一手臂距離的茶幾上,放著溫楠的手機。
有光亮閃動,周言垏瞧了一眼,剛掛斷的電話。
顯示著:賀延洲。
“你沒去公司?”
倏然一聲女人的叫喚,溫楠迷迷糊糊睜眼。
視線裡,是係得嚴謹得體的黑色領帶,上麵有隻繡得格外精致的蜜蜂。
眼簾再抬,刻入瞳眸,是男人清晰利落的下顎線條。
“周唔!”
溫楠的話,被周言垏悶在喉間。
剛進門的女人沒發現窩在沙發裡的溫楠,繼續說:“昨晚林軒說你淩晨叫了他過來,都多大人了,自己身體不知道,參加個生日宴,貪吃到非得吃顆花生?”
女人的口氣,是長輩的味道,但聽起來,好像又不怎麼親近的樣子。
“你怎麼來了?”
周言垏不太歡迎她。
女人的高跟又挪近了幾步,溫楠能清楚聽見,她現在就站在與自己一個沙發椅背的距離。
溫楠幾乎是繃緊的狀態。
她隻是單純留下來照顧周言垏的,可不想節外生枝。
“你爸早上聽到消息,讓我帶點東西過來。”
“不必了。”
周言垏很冷淡,甚至還劃清著距離。
女人沒因他的態度退縮,“是藥還沒喝嗎?我進廚房給你盛,喝了再去公司。”
說完,女人側身繞過前麵的沙發,剛想把手裡的東西放茶幾時,一縷蔓延而出的秀發,定住了她的腳步。
“是誰?”
溫楠濕漉漉的瞳眸仰視周言垏。
“跟你沒關係。”
話音散,誰都還未有所反應,溫楠的身子已牢牢嵌入男人懷中。
她怔住,不敢動。
後頸被一隻大掌緊緊護住,膝彎跟著穿過一隻蓄力的手背。
她的臉,被不露痕跡地藏到周言垏的胸膛中。
周言垏的心跳很穩,沒有一絲緊迫感。
這麼一撈,溫楠順勢騰空。
蓋上的毛毯露出細嫩的腳踝。
側邊的女人厲聲,“你帶了個女人回來?”
溫楠埋深過幾分。
周言垏察覺,後頸處的手拍了下,像安撫。
一早上,這男人好騷,渾身都是香香的。
看來他好了。
周言垏沒有回答女人的話,長腿直徑邁開,上樓。
“我昨晚還同你爸拜訪了宋家,你該懂分寸。”
後麵再說什麼,溫楠就都聽不到了。
直到二樓轉角,溫楠才敢小幅度掙紮,“周言垏,你放我下來。”
“溫小姐急著想下去,是想跟我有一夜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