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要不搬我家來住,晚上我陪你睡覺,好嗎?”趙麗君放下餐盒,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的症狀不但沒有緩解,貌似還更嚴重了。
薑若男一直靠在窗邊,就那樣靜靜地看著遠處,像一個等待召喚的士兵。
趙麗君起身,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外麵的天空,“若男!”
“啊這,我去當電燈泡?”
半晌,她才收回視線,然後把目光停留在桌上的剩飯剩菜上,“不合你胃口嗎?”
“天氣太熱,工作量又大,沒什麼食欲。等晚上下班回家後再熬大補湯喝。”
“你婆婆不折騰你了?”
“嗯,回她自己家了。”
趙麗君自有趙麗君的苦,這種苦,也不是單身狗薑若男所能理解的。
一如她們都不理解許薇薇為什麼要忍氣吞聲那樣。
“我先去上班了。晚上喝湯記得打電話給我。”
薑若男低頭看了眼腕表,便火急火燎地打開門走了。
“你騎車慢點……”趙麗君的話還沒說完,薑若男的身影便消失在走廊儘頭。
本來還要叮囑她不要亂買安眠藥吃的,怕她等會又去彆的地方開安眠藥,隻好打電話給她爸媽了。
薑若男從小在部隊大院裡長大,又是家中獨女,因此性格剛毅不屈,無論有什麼困難都不會和家人或者朋友說,隻是一個人偷偷躲起來硬扛。
比如她患有嚴重的tsd,為了不讓家人擔憂,硬是逼迫自己每天陽光燦爛地去上班。
儘管她白天表現得很正常,調解糾紛交流也沒有問題,但是一到晚上就會做著重複的噩夢,並失眠,神經緊繃。
心理醫生在給她治療時,她顯得特彆抗拒,根本就無從下手。
想當初,她從省特戰隊退下來時,在家整整修養了大半年才出來當片警。
組織上也是考慮到這樣會有利於她的心理治療,讓她從內心裡抹去那段殘忍的記憶。
剛開始還是有點效果,最近又嚴重了,也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我要是心理醫生就好咯。”
趙麗君自言自語地掛斷電話,又要去坐診了。
她每天最少接診200人,有時半夜還要沈知意開飛車送她過來給患者做手術。
用大家的話來說,趙醫生不是在看病的路上,就是在做手術的台上。
每天這麼忙,還要抽空鑽研攻克乳腺癌、子宮癌、宮頸癌等重病的治療手段,真得讓人敬佩萬分!
從中醫院出來後,薑若男便騎著摩托車直奔麓山片區。
麓山,芙蓉,國金這三大片區都歸她管。
明麵上是缺人手,讓她在三大片區巡邏打雜,實際上就是為了讓她走出陰影。
這麼好的苗子,任誰都不願輕易放棄。
之前退下來療傷時老部隊就說了,如果在兩年之內還沒有調整好心態,她將永遠失去回特戰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