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沈知意乾咳一聲,慘兮兮地道:“唉,我學醫其實就是半桶水,說白了,無非是為了接管家族企業混個文憑而已,哪能比得上真材實料的麗君……”
家人打斷他的話,“說重點!!”
“我從醫學院畢業後就出來創業了,後來創辦了知君生物公司,這個你們都是知道的,但是你們不知道的是,創業那幾年我天天熬夜、為了拉業務還要喝酒,每晚醉醺醺的回來,看著美嬌妻肯定忍不住啊!
咳,有句話說酒色傷身,我身體就這樣被掏空了,後來又是公司上升期,我天天住公司也沒去管身體了,現在想管,晚了!”沈知意歎了口氣,故作悲傷道。
“………”
眾家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隻好把疑惑的眼神投向當事人趙麗君。
“確實是這樣,我們那時候年輕,每天晚上都要……”趙麗君低著頭,略帶羞澀的輕聲道:“現在我在幫知意調理身體,也不準他出去應酬酗酒了。”
“………”
“爸媽,姑姑,大姨,都怪我不中用,我要是克製一點,或者不那麼拚,你們就當上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了,都怪我!”
沈知意一邊說,還一邊抓著母親的手去抽自己的臉。
“你胡說什麼咧,誰說你不中用的,行了行了,既然問題都搞清楚了,那我也放心了。”
沈母心疼兒子,抽回手,長歎一口氣繼續說道:“麗君,知意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救嗎?”
俗話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沈家隻不過是想要個一男半女,就這麼難嗎?
沈父把臉一板,“什麼叫還有救嗎?他又不是得了絕症!”
“呸呸呸,我是臭嘴!”沈母趕緊“呸”了三次。
“爸,媽,知意之前為了公司業務經常喝酒熬夜,所以我們一直在避孕,現在他積極配合我的治療,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趙麗君雖然是醫生,但是也不能瞎說啊,何況在坐的長輩也有不少醫生呢。
因此隻能模棱兩可的瞎說,不敢講病症,怕被當場揭穿。
有句話說,有些事越朦朧,才越讓人信服,說的就是這個理。
見趙麗君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身為過來人的長輩們立刻就腦補畫麵了。
“沒什麼大問題就好。”沈父麵色沉重的道:“我這次從國外帶回來了幾根虎鞭,明天我送過來給你熬湯或者泡酒喝,吃完保證身體倍兒棒!”
大姑媽眼睛一亮,“對對對,我還知道提升那方麵的保密偏方,保證效果杠杠滴!”
“嘻嘻,當年你大姨丈就是吃了那個偏方,才和我生了兩個兒子呢。”大姨也不害臊地跟著湊熱鬨。
“………”沈知意無語,不是催生嗎?怎麼說著說著變成他那方麵不行了?
趙麗君臉紅得像個關公,一直低著頭,都不敢看沈知意那哀怨的小眼神了。
“咳,大家還是繼續吃菜吧,這菜都涼了。親家,我這次還帶回來不少好東西,待會我拿給你嘗嘗……”
沈父見兒子一臉幽怨,兒媳婦一臉嬌羞,趕緊岔開話題招呼大家吃菜喝酒。
眾親戚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便轉移話題討論起美食和養生經驗了。
這頓飯,趙麗君和沈知意吃得特彆辛苦,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雙方父母和七大姑八大姨才笑著開車離開彆墅區。
今天的催生批鬥會,終於結束。
“累死我了,應付他們比我做一台手術還要累。”
關上大門後,趙麗君躺在沙發上,抱著黑虎直呼累成狗。
桌上的碗筷長輩們都收拾乾淨並清洗好了,就連垃圾也順手帶走了。
趙麗君想著長輩們說的那些話,再看看整潔乾淨的家時,突然覺得有點愧疚。
或許,真的應該生個娃來增加點人氣,讓偌大的房子充滿熱鬨的喧嘩聲。
“寶貝,想什麼呢,要不我幫你按按肩。”
沈知意湊過來,把趙麗君抱起,然後摟住她的腰身親上去。
趙麗君握著他的手,“知意,我們是不是錯了?”
“你沒有錯,無論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會永遠支持你!”
“可是,這樣也瞞不了多久,謊言總會有被拆穿的那一天。”
“麗君,到時候就說我不能生育就好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去孤兒院領養一對女兒也行。”
“女兒好,是父母貼心的小棉襖,薇薇那對雙胞胎多可愛呀!”
趙麗君確實很喜歡妞妞兩姐妹,幾乎承包了她們姐妹一年四季的衣服和鞋襪。
沈知意摟緊心愛的女人,柔聲道:“麗君,我不想你那麼辛苦,你知道嗎?七年前你流產的那個晚上,當時我正在外麵談業務,接到醫院的來電時整個人都傻了……”
七年前,趙麗君正在日以繼夜地研發治愈乳腺癌的藥方,以至於都忽略了遲來的月事,直到那天晚上腹痛難受大出血,才知道懷孕二個多月了。
可惜,一切都晚了,哪怕是婦科聖手,也挽救不了因勞累過度而自然流掉的小小胚胎。
這件事對趙麗君的打擊很大,她一直也在自責,身為醫生怎麼能如此粗心大意!
在她一次性休了35天年假的那段痛苦日子裡,都是沈知意不眠不休地在身邊陪著她,照顧她,開解她,牽著她的手共同度過那段煎熬的日子。
從小就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沈知意,為了照顧意外流產後的趙麗君,還學會了洗衣做飯,熬湯製藥。
他們失蹤的那35天,對外宣稱是去國外度蜜月了,背地裡卻雙雙約定:從此以後做丁克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