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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有一瞬間,韓若星以為自己聽錯了。
顧景琰毫無波瀾的看著她,“我說,我們解除婚約吧,之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我現在對你沒有任何感覺。”
韓若星呼吸一窒,原本堅定相信顧景琰在裝失憶的心開始動搖。
“宋家玉是不是給你吃什麼藥了?還是用什麼牽製住了你,什麼見鬼的失憶,顧景琰,這不是偶像劇,你彆玩了!”
無論她怎麼說,顧景琰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如果我記得,同生共死的感情,我為什麼要不認你?我是真的不記得你是誰了。”
他越是冷靜,韓若星越是心慌。
“你記得沈青川,記得我哥,記得所有人為什麼唯獨不記得我?你覺得我會信嗎?你是不是因為看見網上那些傳聞在生我的氣?所以故意裝作不記得我,嚇唬我?”韓若星快要哭出來,說話也是顛三倒四,混亂不已,“他們都說你死了,我不信,我知道你肯定活著,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活著卻不肯出現,我和莫律師在一起,不,我們沒有在一起……也不對,我是故意讓媒體拍到我們在一起的,我隻想讓你看到,想讓你著急,你不是最討厭我跟他走得近嗎,你看到新聞肯定會出來,你看,你真的回來了……”
顧景琰淡漠地看著她,說出的話卻殘忍無比,“我不是看見新聞回來的,是家玉告訴了我葬禮的事情,我覺得我該回來了,你和明軒……不,你和任何人在一起,現在對我來說都一樣,即便以前感情再濃烈,現在於我而言,你就隻是一個陌生人,我無法給予你更多的感情回應。”
韓若星臉色難看至極,她強忍著心痛,啞聲道,“可是我記得,憑什麼就因為你不記得,你就要跟我解除婚約?我不答應!你說你想不起來,沒關係,時間還長,我陪你一點點把記憶找回來,你總會記起我的。”
顧景琰沉默了良久,低聲道,“醫生說,我恢複記憶的概率很低,換句話說,我可能永遠也想不起以前的事。”
韓若星身形一僵,好半天才說,“我們多看幾個大夫,現在醫療這個發達,總會有辦法的。”
顧景琰說,“那是以後的事,現在我隻想跟你解除婚約,我不記得任何和你有關的事,但是你卻記得很清楚,這種不對等的關係,讓我很不適應,我不想背負著歉疚活著。”
韓若星忍無可忍,“誰讓你歉疚了?你生病了就治病,記不起來我們就找記憶,你為什麼著急推開我?你是失憶了,你是失智了嗎?一個婚約能妨礙到你什麼了?”
“可是我——”
“你閉嘴!”韓若星紅著眼睛氣惱道,“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你腦子進水了,你嗓子為什麼不進水?為什麼你還會說話氣我?!”
顧景琰……
他指出,“是你要跟我單獨聊的。”
“你還說!”
顧景琰閉上了嘴,過了一會兒又問,“什麼時候解除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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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若星的火氣蹭蹭蹭又冒了出來,“你一定要跟我解除婚約?”
顧景琰點頭。
“好,”心痛至極,韓若星反而笑了一聲,“等你身體徹底恢複,我就跟你解除婚約。”
顧景琰剛想鬆口氣,就聽韓若星繼續道,“不過,在你身體恢複之前,你不能拒絕見我。”
顧景琰蹙起眉,“已經要解除婚約了,還有見麵的必要嗎?”
“有!”韓若星紅著眼,啞聲道,“你身上的每一道疤,都是那個愛我的顧景琰替我擋下的,我總要確認我的愛人身體無恙我才安心!”
顧景琰嗓子一梗,半天才道,“那好吧,我答應你。”
他說著,頓了一下,又問,“還有彆的要求嗎?”
韓若星紅著眼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