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楚偲也是將手放了下來。
“愛卿,現在你也了解到自己想要知道的,那麼可以走了吧。”
“隻要皇上廢除東廠,微臣這就走。”
就見這時在天子話語出口後,慕容文正隨即恢複了精神。
“愛卿,如今你不是已經知道東廠做的沒錯嗎?那為何還要讓朕廢除東廠。”
楚次啊揉了揉額頭無奈道:“而且就算你讓朕廢除東廠,也得給朕一個理由吧。”
“理由?”
慕容文正直視著天子:“皇上,微臣沒有理由,有的隻是感覺。”
“感覺?”楚偲疑聲道。
“沒錯,微臣覺得若是讓東廠繼續存在下去,那絕非是我大昊之福,百姓之福。”。
“愛卿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就憑你一個感覺,就讓朕廢除東廠,這天下間好像沒有這樣的道理吧?”楚偲發出一聲嗤笑。
“皇上,微臣沒有說笑,有時候理由真的很重要嗎?如今微臣已經五十有三了,擔任內閣首輔也有二十年,這二十年中,微臣對於拿不準的事情,幾乎都是憑借於感覺,而事實證明微臣的感覺是對的。”
“那麼愛卿的意思是,雖然這次沒有理由證明東廠會成為我大昊的禍患,但是感覺東廠會成為我大昊的禍患,而由於以往經曆,這次自然也是對的,愛卿,朕說的沒錯吧。”
“皇上,說的沒錯,微臣確實是這個意思。”
“實在是謊繆,朕實在是想不到,我大昊的內閣首輔竟然會相信自己的感覺,依靠自己的感覺行事,這真是荒唐至極。”
“皇上,不相信是吧,對於這個結果,微臣早就有了預料,因此微臣會將自己感覺到的事情一一道來。”
“哦,那朕就洗耳恭聽嘍!”楚偲滿不在意道。
“皇上,自古以來,宦官不得乾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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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文正看了一眼楚偲後言道:“那皇上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這個,朕確實不知,莫非愛卿知道其中一二。”
“微臣確實知道其中一二。”
“既然如此,那就請愛卿告知於朕吧。”
“這是自然,不然的話,微臣又怎麼會說出來。”
說到這話,慕容文正看了一童吉安接道:“那是因為太監們身體上有殘缺,使得他們無法如正常男人一般,但是太監也是有私欲的,因此當他們無法如正常男人一般時,私欲就會轉移到金錢權力上。”
說完這後,慕容文正聲音猛的提高道:“而如今皇上設立東廠,便是給予太監們獲得更大權力以及金錢的機會。
試想一下,當太監們走出宮外有著東廠的身份,他們難道就不會斂聚錢財嗎?而這錢財出自於誰的身上,當然是百姓身上。”
看著楚偲滿臉不在乎的樣子,慕容文正繼續進諫。
“同時東廠為了獲得皇上的重用,勢必會想方設法的做出一些可以使皇上覺得他們有用的事。
而東廠的職責是什麼,皇上應該知道,如此下去,一些冤假錯案一定會發生的。”
見到天子依舊滿臉不在乎的樣子,慕容文正提高的音調。
“因此東廠繼續存在下去,勢必會使得朝中官員人人自危,無法安心做好份內之事。
而最關鍵的就是百姓,因為他們會無時無刻不小心警惕,擔心自己若是說錯了什麼就會被東廠抓去。
擔心自己做錯了什麼就會有東廠找來,因此這也會導致他們終日惶恐不安,無法安心度日。”
看著楚偲還是那副表情,慕容文正將自己的聲音用到最大喊道:“而這所有的一切所造成的後果,就是百姓會對朝廷心生怨恨啊!”
看著此時聲嘶力竭的慕容文正,楚偲淡淡道:“若是真如此,那後果確實是很嚴重,不過這一切終歸是愛卿的感覺,一切到底如何,還要看時間,所以愛卿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皇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若是讓這一切發展到最後的話,那就晚了,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皇上如此不體恤百姓,終有一日,百姓便會化身為那滔天巨浪,打翻……”
“夠了!”
楚偲厲喝道:“就算真的會有那一日,也不關大人的事,不要忘了,這天下是朕的,不是你慕容大人的,所以朕的天下,不用大人多操心。”
“皇上的話,微臣不敢苟同,依微臣看來,這天下是天下人的,不是某個人的。”
看著楚偲,慕容文正鏗鏘有力道。
而隨著慕容文正話語出口後,場中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過這時楚偲卻是發出了一聲輕笑,隨即出聲道:“若是按照慕容大人的說法,那他們怎麼就沒有成為皇帝呢?”
“他們是海,而皇帝不過是他們撐上去的一片小舟而已,而他們既然可以將小舟撐上去,那麼自然可以讓小舟沉下來。”
“哈哈哈……”
聽到慕容文正這麼說,緊接著楚偲就發出了一陣大笑,好一會後,方才停下笑聲出聲道:“朕不是小舟,朕是蜃樓,哪怕風浪如何的大,朕也不會沉的,慕容大人明白嗎?”
“微臣不明白。”慕容文正想了片刻後回道。
“慕容大人當然不會明白,不過當‘它’出來後,大人自然就會明白了,不過現在大人該說的應該都說完了吧,因此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過對於楚偲的話語,慕容文正卻是當做了耳旁風,依舊跪於原地,沒有絲毫動彈的痕跡。
若是這麼容易就能打發他走,那他也不叫慕容文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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