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東自然也猜到了沈弼來的目的,便笑道:“還能有什麼目的,我看好香港的未來,但有一些英國人不看好,所以我就收購了他們不要的地產或者一些公司股票,這一點我也與彙豐有所合作,你們應該也知道。”
沈弼道:“的確如此,楊生的確是看好香港未來的發展,隻是強行吞並彆人的企業、或者成為對方公司的股東,總歸不太好,如果你看上了其他公司的物業,直接提出收購或許會更好一點。”
彙豐參與了長興地產在香港最近半年的大收購,從中環到九龍,涉及的大型物業過百,中型物業無數,可卻沒有參與任何一家股市上的投資,顯然,楊文東在這一塊防著彙豐,防著英資。
楊文東道:“話不是這麼說的,收購股票,達到法律要求的董事席位了,我自然就應該獲得我該有的權利,這也是金融市場的意義吧?可以讓每一個看好企業未來的資本參與進來,然後一起做大公司。”
沈弼點點頭,又道:“楊生,那我就直接說了吧,你這次收購以及入股的是英資企業,金門建築也就算了,但黃埔集團掌握了香港的三大碼頭之一,這是港英的核心產業,很多人並不希望華人掌控這些資產。”
“是嗎?港府對於華資與英資可是一直很公平的,這一點是寫在法律上的吧?”楊文東又反問道:“不知道哪些人在公然與港府以及法律作對?”
“楊生,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很多時候是不好直接說出來某些話的,大家還是直接一點吧。”沈弼道:“我們想知道楊生的下一步會做什麼?是不是想吞並整個黃埔?”
楊文東不慌不急的喝了口咖啡,才道:“如果我說我想,那會怎麼樣?”
沈弼道:“那必然會遭到黃埔集團管理層及股東的全麵反擊,雖然黃埔集團的規模與楊生比起來規模很小;
但黃埔集團在香港運營百年,人脈這一塊也是非常強的,找到願意資助的人不難,真的要是鬥起來,楊生也未必有把握,而且可能會損失慘重。”
老虎的屁股被摸了下,有沒有受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被摸了;如果楊文東真的發動收購戰,那即使最後失敗了,對於港英及英資也是一次大的聲望打擊,也會讓所有人知道,英資也不是那麼觸不可及了,這對於如今發展迅速的華資來說,也會是一個大誘惑。
特彆是楊文東在香港乃至國家上名望很重,即使他真的不給港府麵子,港府也不好下場針對人家,不然極有可能會是一場國際輿論危機。
因此還是希望能夠勸服的好。
楊文東這道:“這可不一定,現在香港的局麵,我很懷疑有多少英資願意幫助一個虧損多年的黃埔集團?還是說彙豐要參與進來,這可就違法了吧?”
黃埔集團的問題不在於今天,而是幾年前在與太古碼頭以及九龍倉碼頭競爭的過程中,就一直競爭不過,雖然得益於香港高速發展的出口及貿易需求,導致沒有出現虧損但也隻是沒有出現虧損,明眼人都看來不行了。
且全球開始貨櫃碼頭化,這種碼頭投入的成本非常高昂,黃埔集團現在的樣子,有沒有機會參與還不好說,一旦錯過了,那就是雪崩似的沒落,加上今年的經濟危機,這種時候誰敢投入重資本進去啊。
也就是楊文東這個穿越者,知道未來的變化、地產市場給黃埔舊碼頭帶來的巨大利潤、以及自己本身對於碼頭技術人員的需求,所以才敢衝上去當然,也有拿著這個最差的碼頭來試探一下英資及港府的意思。
沈弼則道:“彙豐是不能參與,但這件事,楊生應該明白裡麵的了利害關係,大的英資財團是不會放棄的,我知道楊生的財力不輸於他們,但就為了一個黃埔集團,傷的兩敗俱傷,也不劃算,
而且你本身的股份也才16,這個比例完全不占優勢,隻要黃埔找來幾個幫手,就能輕鬆稀釋掉你的股份,到時候恐怕連董事席位都沒了。”
彙豐是準央行,在享受這個好處的時候也被限製了不能直接參與香港的非金融業投資,不能參與地產、購買其他公司股票等等等等,所以這種事不能由彙豐來做。
但要是找到幾個願意支持黃埔的,再給貸款,那現如今占著小股權的楊文東,必然沒有絲毫勝算,黃埔集團來一次定向增股,就能破了稀釋所有人的股票。
“那你們的提議是什麼?”楊文東又問道。
跟金門建築不一樣,黃埔集團的股份過於集中,導致他前期沒辦法收購足夠多的股票,這點股票如果真的上台發起收購戰,那輸的可能性很大;
雖然不懼英資,但要打就打有把握的,就像金門的收購算是不戰屈人之兵了。
沈弼道:“楊生可以保留黃埔集團的股份,成為大股東,享受股票分紅;但放棄董事投票權,以後也不得再購買黃埔的股票;金門集團那邊,就以你與金門管理層的約定即可。”
“沈弼,獅子大開口也要有個底線,張的太大了,隻會讓人失去談判的興趣。”楊文東淡定說道。
沈弼則道:“那楊生是什麼要求?”
“你們想讓我放棄繼續對黃埔的增資,那就得給一定的補償。”楊文東道:“要不然,我為什麼要放棄。”
即使是試探,但咬下一塊肉了,也沒理由直接收口回家。
沈弼針鋒道:“楊生,一旦黃埔集團內部決定增資擴股,那你這邊16的股份,必然會被稀釋,這也是法律授予控股股東的權利,真這樣做了,你還是沒有董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