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采菱剛才就想說全的,又怕時姑娘覺得自己賣弄,所以就說了一半藏拙,“左邊來自甘州,右邊來自束州。”
時安夏撫掌笑,“妙啊,魏姑娘,這都能看出來。”
魏采菱便說了一些識彆真假貨,辨彆出產地的小訣竅。
時安夏滿意極了,“那就請魏姑娘回去與魏大人魏夫人商量商量,可願與侯府一起做這安州瓷器的營生?”
魏采菱點頭應下,“無論成與不成,采菱都謝時姑娘厚愛。”
其實他們魏家哪有不願意的?她外家的瓷窯明明是當地手藝最好的,卻因沒有背景,常被人盤剝壓價。
外祖父是手藝人,對瓷器要求極高,所出的瓷器自然是精品。
若能跟時姑娘合作,實在是他們家的運氣。
魏采菱回家把這事兒一說,萬萬沒想到,最先讚成的是她哥哥魏嶼直。
魏忠實夫婦相視一眼,均不表態。
魏嶼直急了,“這還有什麼可想的?爹娘你們若是怕麻煩,以後我出麵就是。”
魏夫人笑,“你出麵?你看得懂賬嗎?你分得清哪些是咱們安州瓷器嗎?你看得出一個瓷器上用的是什麼工藝嗎?”
魏嶼直傻眼了,“還要懂這些啊?”
“那不然讓你去做甚?喝閒茶還是吃閒飯?”
魏忠實毫不留情拆台。
閨女要嬌養著,兒子嘛,皮糙肉厚得打罵成材。
魏忠實對著女兒的態度就是這般溫和,“采菱,依你之見呢?”
魏采菱道,“女兒見時姑娘是真心想做這門營生,今日還給女兒看了賬本,想來是手下夥計以次充好,昧了侯府的銀錢。
她定是要整頓家業,又知我母親娘家在安州,所以刻意考了女兒好些問題。
女兒覺得時姑娘很有誠意,不是隨便說說。”
魏夫人那日看過薑佑深遞來的信,再結合前後事態的發展,便知建安侯府這位姑娘是真正維護她女兒采菱。
在她眼裡,這世上除了自家兩個女兒,就屬時姑娘最美最善最好。
彆說是合夥兒做買賣,就是要她不賺錢幫時姑娘的忙,她也是千願萬願的。
這便利落表態,“此事不必請示你外祖,我應下了。
你外祖在安州舉步維艱,上月來信,還說瓷窯裡遣散了大半夥計,想必是開不下去了。
但你外祖又是個倔強人,不肯把這手藝扔了。
尤其他還有手獨門絕技,是外麵的人做不了的……”
魏忠實十分內疚,“都怪我護不了嶽家。”
魏夫人搖搖頭,“彆這麼想,我爹爹說,隻要咱們一家人過得好就行,其他的不強求。”
魏采菱生出一種奇怪的錯覺,就覺得自己在夢中死得太早太慘,而現實中一切都順順利利,沒準往後真能讓外公的瓷窯發揚光大。
忽然就全身充滿力量,心裡湧出一股暖意,“時姑娘真是我們家的貴人。”
魏娉婷眨著大眼睛問,“姐姐,下次能帶我一起去找時姐姐玩嗎?”
魏采菱捏捏她的小鼻子,“好呀,你:()第一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