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輕輕一震,長鞭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白發女子輕笑道:“真是無聊而乏味的生活,無趣的世界,也隻能聽聽那些卑劣雄性的哀嚎,勉強算是一丁點兒樂子罷?”
刑天鯉瞳孔微縮。
三名身體纖細,靈巧矯健的青年悄然走進了房間。他們猛不丁看到白發女子手上的長鞭,身體齊齊一震,眸光一陣散亂,精致的麵孔上,露出了無法控製的驚懼之色。
他們手指痙攣,雙腿戰栗了一陣,最終猶如被馴服的野獸一樣,乖巧的跪在了地上。
長鞭撕裂空氣。
刺耳的皮肉撕裂聲不斷響起。
白發女子輕輕的笑著,甜美的笑聲中,她宛如花蝴蝶一樣輕盈的起舞。
三名青年跪在地上,很快就被抽得遍體鱗傷。
他們血肉中,強大的生命能量在奔湧,被皮鞭撕開的傷口,又在不斷地快速修複,這讓他們可以承受更長久的鞭撻,承受更長久的痛苦。
刑天鯉呼出了一口氣。
搖搖頭,他對這些人的行徑不做點評。他繼續在地下遊走,跟著那幾個在密道中快速穿行的綠衣女子,來到了城堡最下層,被一扇厚達一尺的合金大門密封的地庫。
綠衣女子們將賬本,還有厚厚的鈔票、支票等,悉數放進了地庫。她們不多停留,關上了大門,打亂了門上十二枚碩大的密碼轉盤後,就徑直離開。地庫隱秘的入口外,小小的空間中,就留下了一頭體格壯碩,體長一丈六尺開外,遍體白毛銀紋的猛虎駐守。
地庫的地板,鋪了尺許厚的石板,上麵更鋪設有一層半尺厚的鋼板。
青銅色的幽光浮動,地下的泥土快速熔融,被刑天鯉傾力運轉功法,硬生生熔蝕出了一條六尺直徑,直通地庫的地道。尺許厚的石板,半尺厚的鋼板,麵對刑天鯉傾力發動的《天地熔爐一炷香》,也是如此的脆弱,呼吸間就被他熔蝕一空。
刑天鯉飛身而起,悄然無聲的進入了地庫。
好大的手筆。
長寬近十丈的地庫中,密密麻麻的碼放著一口口大箱,刑天鯉隨意開啟了幾口木箱,裡麵儘是一塊塊鑄造精美的金錠和銀錠。他大致估算了一下,就這地庫中的黃金,大概在百萬兩開外(取一兩三十三克,百萬兩大概三十三噸上下,兩立方米不到)。
而地庫中,白銀的數量,是黃金的三十倍開外(千噸白銀,一百立方)。
除此之外,地庫中還有大量的各國銀行發行的鈔票,大量的個人支票。在牆壁上,一列合金鑄成的小保險櫃中,更儲存了大量各色寶石、各色珍珠製成的飾品,以及東國人最喜歡的各色美玉製成的飾物。
在幾個保險櫃中,刑天鯉還找到了一些地契、房契,不僅有萬國租界的,也有平海城的,碣石郡、江東行省,甚至其他幾個行省的地契、房契應有儘有,其總值頗為驚人。
這是一筆極其龐大的財富,極驚人的財富。
隻是,想到‘極樂香’三個字,刑天鯉就眼角一陣陣抽搐,心頭殺意漸起。
刑天鯉大袖一揮,無形之力憑空而生,一塊塊銀錠飛起,不斷落入他幽光閃爍的手掌。他低沉的呼吸著,心臟、肝臟,兩口大鼎劇烈震蕩,兩縷金光急速燃燒,五彩氤氳之氣洶湧澎湃,青銅色幽光大盛,一塊塊白銀不斷在掌心消融。
清氣上升,滋養神魂。
濁氣下降,強大**。
和合之氣彌散周身,提升修為,強大精血。
一縷縷強大、精純的本命精血不斷從骨髓中滋生,刑天鯉清晰聽到了自己身軀發育,骨節錯動的聲響,更聽到了自己五臟六腑傳來的隱隱雷鳴,以及筋腱、肌肉好似琴弦跳動的‘嗡嗡’震鳴。
體內,兩口大鼎在快速生長。
耗費白銀這等貴金屬進行修煉,是極奢侈的,但是效率,也高得驚人。
隨著精血不斷滋生,修為不斷提升,刑天鯉點出一滴滴精血落在紫綬道衣上,將剩下的七十二片筍殼中的小空間也一一點開。
一百零八個小型空間,每個空間雖然隻有三尺見方,但是也足以容納地庫中的一切。
刑天鯉繼續煉化那些白銀,耗費了大概百分之一的白銀後,他順利的將一百零八個小空間,悉數提升到了長寬高五尺開外。
如此容量,足夠裝下地庫中的所有東西。
大袖一揮,無形勁風悄然浮動,所有金錠、銀錠,所有鈔票、支票,所有地契、房契,所有珠寶首飾、玉石佩飾等,地庫中的一切,全都滾滾飛入一個個儲物空間。
片刻的功夫,除了原本裝載這些金銀財物的木箱,就連牆壁上的合金保險櫃,地麵、天花板、四壁上鑲嵌的厚重鐵板,都被刑天鯉搜刮得乾乾淨淨。
地庫中,就留下了一堆,大概三個立方的炸藥。
這是刑天鯉給熊山組的東雲浪人們準備的軍械,他盤算著,在末法時代,炸藥比法力要便宜得多,所以他也就隨身攜帶了這麼多炸藥,這顯然是極其合情合理的事情。
將這些炸藥堆砌在地庫的合金大門後方,刑天鯉掏出了導火索、雷管等物,布置了一個稍稍觸碰,就立刻爆炸的絆雷。
他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從剛才自己開辟出來的地道,又鑽回了地下。
他沒有施展土遁,而是一路熔蝕泥土,在地下開辟出了一條長有數裡,直徑六尺的地道,從暗語森林的主樓下麵,一直通向了遠處的一座小型聖堂。
地道的出口,刑天鯉架設在了小聖堂後花園的雜物房內。
這麼做,是否有效,又會滋生什麼樣的效果,誰知道呢?
反正,他隻管架秧子點火,至於說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愛怎麼的怎麼的吧。無論是暗語森林的這群人,還是聖母教背後的帝斯等人,能有一個好人麼?
拍拍手,離開那座平日裡隻有三五個傳教士日常布道的小聖堂前,刑天鯉又隨手往後花園濃密的花叢、草叢中,丟了數十塊銀錠,丟了兩塊金子,丟了百來張麵額最小的鈔票,以及幾件看上去最不起眼的珍珠首飾。
就算有明眼人看出來,這是栽贓嫁禍又如何?
反正道爺就這麼乾了!
道爺就這麼煽風點火!
離開這條街道,回到楓丹白露街,找到了自己剛才停在路邊的汽車,天色已經蒙蒙亮,在那地庫中,刑天鯉卻是忙碌了半個晚上。開車到了一家通宵營業的酒館,撥通了英吉士總領館東國調查室的值班電話。
他以自己剛晉升的調查室少校的身份,向東國調查室下了命令,讓他們儘力收集‘極樂香’的情報。
他想要知道,極樂香究竟是誰在售賣,通過什麼樣的渠道售賣,在萬國租界,在平海城,甚至在碣石郡、江東行省,甚至是整個東國大玉朝,又有多少人成了極樂香的使用者。
放下電話,刑天鯉回到車上,拿出了之前收攝的熊毛和虎毛,念動咒語,一摧法力,兩根粗硬的毛發燃燒,細細的青煙升騰,宛如箭矢一樣飛了出去。
“這活兒,乾得粗糙!”刑天鯉看著順利發動的追蹤法術,感慨道:“真不怕對頭追上你們?或者,給你們一記傳說中的‘釘頭七箭書’什麼的?”
汽車在清晨空蕩蕩的街道上疾馳,很快就離開了法璐仕人的地盤,向著東北角落,一路到了萬國租界東北角,郊外的一座莊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