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過兩百名聖羅斯人慘嚎倒地,更有數百名衝在最前方的東雲人被自家火力誤傷。
又是數百條陰魂飄飄蕩蕩的飛來。
無論是聖羅斯人,還是東雲人,刑天鯉一視同仁,悉數招入通天禦靈幡。為首的那名鬼將,吞噬了超過兩千條陰魂,通體煞氣升騰,氣息比之前強大了一倍有餘。
聖羅斯人當中,幾個塊頭格外魁梧的大胖子聲嘶力竭的咆哮著:“你們這群混蛋,沒有騎士精神,你們居然敢動槍?啊呸!”
幾個酒店中,大群聖羅斯護衛扛著槍械衝了出來。
和東雲浪人們手中的古老黑火藥火繩槍不同,這些聖羅斯護衛扛出來的,赫然是先進的風冷式彈鏈重機槍。這種沉重的家夥,在大玉朝,起碼要一組三五個士兵才能伺候一挺,而這些牛高馬大宛如棕熊的聖羅斯漢子,他們人手一挺扛在了手上。
‘咚、咚咚、咚咚咚咚’!
沉悶的槍聲響起,密集的火線橫掃大街。
一個個東雲人在火光中炸開,他們矮小、乾癟的身軀,真的是整個的炸開。聖羅斯人傻大黑粗,他們製造的槍械,口徑都比極西百國的同類槍械要大上一圈。
聖羅斯人的重機槍,拿來狩獵大象都是威力過剩的,拿來轟擊這些身高四尺許的東雲人?
“慘絕人寰哪!”刑天鯉‘嘖嘖’感慨。
他左手捏印,右手緊握一塊金錠,不斷地吞噬轉化,將一縷縷太初之炁注入通天禦靈幡,輔助幡內百萬甲士凶鬼吞噬、消化頃刻間湧來的兩三千條陰魂。
可憐的東雲浪人!
他們人擠人,人挨人,人堵著人,他們在大街上擁擠,他們在嘶吼咆哮。
麵對聖羅斯人不講武德掏出來的重機槍,前麵的東雲人哭天喊地的想要逃跑,但是後麵的東雲人不明所以,還在瘋狂的向前熙攘。
大街化為血色。
肢體不斷爆開。
一千條,三千條,五千條,一萬條……
大量陰魂不斷地飄蕩了過來,通天禦靈幡上縷縷幽光閃爍,內裡的數百萬甲士凶鬼齊齊呐喊鼓噪,一個個恨不得衝出幡外,直接屠了整個白硨磲港!
“不可枉造殺孽!”刑天鯉嚴厲的訓斥這些甲士凶鬼。
自投羅網的陰魂麼,那是他們自己作死,自己造孽,刑天鯉隻當是‘廢物回收’罷了。但是要刑天鯉親自出手,殺戮億萬以恢複通天禦靈幡的威能,這種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嘖,道爺似乎在立牌坊啊?”刑天鯉深深的腹誹自己‘偽善’!
心情有點陰鬱的他,端起酒壺,‘咕咚’剛喝了一口,‘嗖嗖’幾聲響,十幾發大口徑子彈已經呼嘯而來,胡亂打向了刑天鯉和他身邊的北河倉一等人!
這是流彈,卻也不是流彈!
那些聖羅斯人瘋狂掃射,打得大街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殺出了凶性的他們乾脆舉起了重機槍,朝著視線範圍內的東雲人小樓亂掃。
白菊屋距離戰鬥爆發的地方不到一裡地,恰恰在重機槍威力最大的有效射程內。
刑天鯉冷哼一聲,右手一揮,十幾發子彈已經被他輕鬆拿捏,掌心青銅幽光一閃,十幾發鉛芯鍍銅的子彈,已經被他瞬間熔化,化為太初之炁注入了通天禦靈幡!
“那,青葉閣下,鎮壓一下吧!”刑天鯉皺起了眉頭:“本來麼,兩國民間,自由切磋武功,你們官方,作壁上觀就好,是不應該下場的。但是既然子彈都打到了我們麵前,就應該管管了。”
南山青葉等人被嚇得臉色慘白。
他們可是清晰看到,刑天鯉伸出手,從空氣中摘下了十幾顆射向他們的子彈。如果不是刑天鯉有著鬼神般的偉力,剛剛那十幾發子彈襲來,起碼北河倉一和北河秀逸,是要被爆頭的!
東雲人的骨子裡,天生就有著一股子極暴虐的獸性。
聽到刑天鯉的命令,南山青葉慘白的麵皮驟然變得赤紅一片,他興奮無比的吼道:“尊主,是殺光他們麼?白硨磲港五萬駐軍,隻要您一聲令下!”
刑天鯉斜了南山青葉一眼:“咳,你,看著辦吧?不過呢,這些聖羅斯人,都是頗有身家的。咳咳,你們國內給你的命令,你忘記了麼?現在,聖羅斯和東雲,可是盟友,盟友啊!”
南山青葉張了張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沒錯,現在聖羅斯和東雲人,是盟友,既然是盟友,那麼就不應該因為一些卑賤的浪人,對這些聖羅斯人痛下殺手了。
但是,聖羅斯人畢竟對東雲子民開槍了,而且打死了這麼多‘溫和’、‘順從’、‘勤勞’、‘淳樸’的東雲子民,那麼,應有的賠償是不能少的。
問題就是,假設有三萬,不,五萬,不,十萬東雲浪人被打死的話,應該向這些聖羅斯人索賠多少銀子呢?這些卑賤的浪人,按照白硨磲港的市場價,平日裡火並鬥毆被打死的話,雙方幫派首腦協商,一般賠償一兩銀子就很可觀了。
“一人一兩銀子?”南山青葉很猶豫的問刑天鯉。
刑天鯉一臉無奈的看著南山青葉,堂堂白硨磲港駐軍司令,就隻有這點眼力價麼?
呃,考慮到東雲人在黑婆羅洲的駐軍,正經士兵一個月的軍餉也就隻有一錢銀子,街麵上被打得一灘狼藉的那些東雲矮子,更是在他們國內,都不被計入‘戶籍’的,連人都不算的浪人。
一兩銀子,似乎是公道價?
“咳,他們是聖羅斯人,都是大種植園主,都是大礦場主,一條人命才一兩銀子?你不僅僅侮辱了那些英勇的,好似野狗一樣被殺死的東雲勇士,更是侮辱了這些可愛的肥羊,咳咳,可愛的聖羅斯盟友啊!”
“一條人命,十個大金幣!”刑天鯉揮了揮手,冷聲道:“就按照這個價錢報給他們,先把人給扣起來,關進監獄,繳納了賠償金後,再釋放出來。”
“記住了,他們都是大富豪,都是大財主。他們被扣押在監獄內的一切開銷,比如說,每天的五頓正餐,兩頓下午茶,兩頓夜宵,還有洗澡沐浴的柴費、水費、服裝費、勞務費等,一筆一筆的都要計算清楚!”
“甚至,他們在監獄裡,他們使用了監獄設施,那些設施的折舊費,也要計算明白。”
刑天鯉扳著手指給南山青葉算賬的時候,一旁的北河倉一、北河秀逸,已經是麵紅耳赤、嘴角流涎的爬了過來,跪坐在刑天鯉麵前,認真的側耳傾聽!
他們不時的輕聲感慨,被刑天鯉‘敲竹杠的智慧’徹底的震驚了。
敲竹杠,或者說,綁票勒索,還能這麼玩?
監獄設施的折舊費?
“尊主,他們在監獄中,呼吸了屬於我東雲的空氣,是不是,還要加收一筆空氣損耗費?”北河秀逸頗有‘舉一反三’的聰明勁兒。
刑天鯉極其讚許的看著北河秀逸,朝著他挑出了一個大拇指!
“那麼,如果他們在監獄中放屁,似乎也可以加收一筆汙染費。”北河秀逸眸子放光,被刑天鯉帶歪的他,已經朝著徹底黑化的道路開始撒腿狂奔。
更多的陰魂飄了過來。
稍遠處,一條大街上的東雲浪人幾乎被那些聖羅斯人用重機槍‘突突’光了,殺上癮的聖羅斯人,甚至開始朝著街邊的東雲民宅胡亂掃射。
有些家夥的重機槍裡,居然裝填的是以白磷彈!
火線掃過之處,數十棟東雲木樓已經燃起了大火,海風吹過,大火開始朝著四周蔓延。
越來越多的陰魂飄了過來,刑天鯉急忙擺手,催促南山青葉去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