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強大卻極其深邃隱秘的精神波動向四周擴散開來。
殷忻的念頭一動,地上數十塊大石就悄然浮起,無聲無息的化為灰燼。
殷忻身體微微一振,纏繞在他身上的十幾名少女怪笑著被震飛,她們在空中輕盈的翻了幾個跟頭,極其輕巧的落在了地上,不斷的舔著紅潤的嘴唇。
在她們看來,在至高的主宰的偉力下,頃刻間就完成了種族躍遷的殷忻,擁有了更加不可思議的吸引力。她們好想將他吃乾抹淨,將他的每一根毛發都化為自身的營養。
但是,至高的主宰注視著這裡。
就算是她們這一支隊伍的最高指揮官瑪索,她也是畢恭畢敬的跪在了地上,向祭壇頂禮膜拜,喃喃的念叨著什麼。
怪笑的男子們,嬉笑的少女們,也紛紛端正了表情,從青樓的紅牌老鴇,瞬間變成了神聖不可侵犯的聖女。她們朝著祭壇跪拜了下去,用那美妙的,好似鳥兒一般的嗓調,輕盈的唱起了華麗的祈禱詞。
整座祭壇上,所有的寶石、水晶同時崩裂。
高維的壓力一點點侵襲了下來,空間的維度膈膜一點一點的崩裂開,以這座瀕於崩毀的祭壇為導引,那位至高的存在惱火的,朝著殷忻身上,丟了些物件過來。
三個呼吸後,祭壇化為齏粉。
一柄華麗的,通體鏤空,好似由無數條頭發絲般纖細的花枝兒纏繞而成,開滿了細碎花朵的水晶長杖,被殷忻緊緊的握在手中。
水晶長杖幾乎有殷忻等高,纖細而鋒利,單麵開刃,似杖,卻更像一柄奇形的長劍。
磅礴的力量充斥在這柄奇異的杖劍中,殷忻握著這柄劍,隻覺無窮的力量充盈全身,頗有一種睥睨天下,試問何人敢在自家麵前稱雄的衝動。
他的身上,又多了一套淡金色,半透明,同樣裝飾以華麗花紋,好似水晶鑄成的精美甲胄。甲胄薄如蟬翼,輕飄飄的好似不存在一般,卻莫名給了殷忻無比強大的信心——他本能的察覺,這套甲胄有著不可思議的防禦力!
“焚天城內,有邪魔在戕害我大玉朝的善良百姓。”殷忻的腦海中,還回蕩著至高的主宰傳下來的一道諭令,他微笑看著瑪索:“還請瑪索殿下,配合一下,讓我們將他們全部殺光罷?至高的主宰,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收他們卑賤的靈魂了。”
瑪索笑吟吟的站起身來,以極讚歎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殷忻。
非常好。
殷忻的血脈改造非常成功,他現在的小模樣,無比符合瑪索的審美——未來,殷忻可以成為一件非常棒的玩具,可以讓她歡樂的玩上幾百年的!
哪怕得到了至高的主宰賜福,成功的轉化了血脈。
後天改造而成的雜種,就是雜種。
他哪怕改造得再成功,雜種的本質是不會變的——尤其是,他還是一個雜種的雄性!
能夠成為瑪索的玩物,這已經是殷忻最大的榮幸了。
當然,現在肯定不能對殷忻說這種話。
想要將他變成玩物,也要等這個世界,徹底淪為本族的牧場之後,才能順勢而為啊!
現在,還有用得上他的時候。
瑪索親昵的小碎步到了殷忻身邊,一把摟住了殷忻的胳膊,嬌羞無限,卻又無比崇仰的看著殷忻那張英俊得極其陰媚的麵龐:“那麼,尊敬的陛下,讓我們,出發罷?”
瑪索興奮得渾身都在哆嗦。
她‘咯咯’笑得極燦爛:“至高的主宰,賜予了您至強的力量……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我們的碣石公,看到我這位本尊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樣的嘴臉啦!”
殷忻驕傲的昂起了頭:“碣石公?刑天鯉?啊呸,那老妖婆冊封的公爵,算個屁!”
他大膽的伸出手,摟住了瑪索纖細柔韌的腰肢,就好像摟住了一條蘊藏劇毒的大蟒,莫名的,他的手臂上生出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他嬉笑道:“我要讓那幸進的賤種,跪在我麵前哭喊求饒。”
大地驟然震蕩。
所有人駭然抬頭望去,就看到,遠處焚天城的上空,刑天鯉和多鐸踏空對峙,在兩人的下方,蘑菇雲冉冉騰空。
一掌,隻是一掌。
多鐸就將焚天城內各國使館,連同無數的達官貴人的府邸,悉數碾成了粉碎。
管你各國大使,管你各國官員,管你什麼親王、郡王、鐵帽子王,還有那些嫁人的公主、郡主,又或者配了公主、郡主的公子王孫、才子書生等等,多鐸這一掌落下的地方,正是焚天城最靠近宮城,最緊要的膏腴之地。
一掌,全部飛灰。
多鐸朝著刑天鯉咧嘴一笑,他看向了焚天城外嚴陣以待,被無數武裝教士緊緊戍衛的大聖堂,輕聲道:“看清楚了?爾等,不過是洋蠻奴婢,爾等,一直是。”
“是,末法之世,吾等,爾等昔日的主子,不能隨意出手啦。”
“這不代表,爾等就能在東國神州肆意胡為……今日這一掌,不過是一點點小小的教訓。”
多鐸笑得很燦爛。
樞機大主教西蒙尼站在鐘塔頂部,眸子裡閃爍著淡淡的血光,身上流露出了和那幾個金發血眸的青年男子一般無二,隻是弱小了許多的氣息。
“很猖獗。”西蒙尼淡淡的說道:“但是這就證明了,這些年來,我們對東國,對這個古老而腐朽的龐大帝國的態度,是正確的……用他們的古話說,就是一點點的試探,一點點的溫水煮青蛙。”
“看來,他們的底蘊,依舊可怕啊!就是這麼一掌,半個焚天城,沒有了。”
西蒙尼幽幽歎了一口氣。
幾個金發血眸的青年則是輕聲冷笑,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樣的殺傷範圍,不算什麼……在過去的那一場救世之戰中,我們動用的終極武器,覆蓋範圍甚至有席卷千裡的大殺器。”
“如果,這個家夥隻有這點力量的話。”為首的金發青年雙手用力握拳,狠狠地揮了揮手:“那麼,東國神州,這一塊土地,是我們的了。”
“想當年,他們的先輩,突兀的出現在我們的土地。”
“他們掠奪資源,他們奴役吾等……甚至,他們當中,有人肆意的屠殺我們的族群。”金發青年喃喃道:“我們動用了最終的救世手段,讓整個世界淪入末日,這才讓我們的文明苟延殘喘,直至今日。”
“當年我們的先輩們承受過的苦難,必須在這塊土地上重演。”
幾個金發青年齊齊發出了宛如野獸一樣低沉的嘶吼聲,他們的皮膚下,有粘稠而晶瑩的,好似熔化的水晶一樣的枝葉滲出,在他們身上凝成了厚重的奇形甲胄。
高空中,刑天鯉不和多鐸廢話。
通天妙竹一點,道道劍光驟然一動,龐大的大五行誅魔劍陣轟然而動。
頓時,方圓百裡內,儘是劍光。
劍。
劍。
劍。
無數的劍,威力無法估量的劍。
除開劍,所有人眼前一片光亮耀目,再也看不到任何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