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芾隻覺得洗了把臉一樣。他抬手抹去兒子噴到自己臉上的涎水,笑道:“你口水好多呀!”
周圍的艦員立即爆發出瘋狂的笑聲。連他身後的蜜雪莉雅,婕茜都笑的嬌軀顫顫。隻有撲克臉的章工塔,技能頂住了,沒啥表情變化,隻雙眼看來看去,注意著周圍艦員的表情和動作。蜜雪莉雅有點樂過頭了,屈膝動作過大,一下頂在了兆芾的背上,把他頂的向前一撲,她自己也是向後彈,被圍觀的艦員接住了。兆芾就撲到了兒子麵前,隻好乾脆給了兒子一個大大的擁抱,並大聲說:
“好好乾,兆海。我看好你!”
又在兒子背上重重拍了拍。
“謝謝艦隊司令!”
兆海激動的說,也拍了兩下父親的後背。他可不知道父親是被動的抱了抱他,是因為被身後蜜雪莉雅頂了下。一切發生的太快,他又和父親麵對麵,注意力也都在父親身上,蒙了也很正常。
鬆開兒子,兆芾又和艦員們聊了聊。這些人都是兆海的直屬艦員。一艘登陸突擊艦有5百多艦員,是艦載機部隊裡,最強力的作戰單位。艦載艦的出現,實實在在的把戰艦外掛的碟型重裝戰機,從艦載機最強戰力的寶座上拉了下來。
艦載艦雖然命名為艦,但在艦隊的作戰指揮係統中,仍歸屬戰艦指揮部艦載機調度艙管控,指揮。其艦載機動戰力的屬性,與單駕,雙架,三架艦載機,是相同的。艦隊沒有把艦載艦另外分出,作為一個新的艦種。原因有二,就是艦載艦沒有永續的生態圈,沒有自帶的艦載工廠,隻有依靠戰艦才能在在虛空中持續作戰。艦隊條例,對戰艦,有嚴格的界定。艦載艦,能帶個艦字,就已經很有光了。
艦隊司令一走,大家都是圍著小艦長兆海,嚷嚷著要他請客。兆海大方的全請:
“晚餐都算我的,敞開吃!”
“哦!”
不光登陸突擊艦的艦員,連空港的勤務艦員都是跟著歡呼。因為兆海隻要說都,那就是空港的戰友都在內。整個11號空港,都是圍著兆海的登陸突擊艦在轉啊。登陸突擊艦一出,就跟放飛了一個空港一樣,戰艦裡就是剩下一個大洞啊。很嚇人的。比通常的戰艦空港的情形,真的太不一樣啊。
溜達出來的兆芾,也聽到了隱約傳來的吼聲。他臉上浮現微笑,有這熱鬨勁,就一定能打勝仗。
“對不起呀,艦隊司令。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蜜雪莉雅遊移到他身邊,附耳小聲道歉道。
“感覺有點故意呀。”
兆芾卻說。
“還疼嗎?”
蜜雪莉雅立刻伸手到他背上,摸起他的後背,隔著製服,也有溫度。
後麵看著的婕茜,笑的肩膀直聳。章工塔瞪大眼,一點都沒想到蜜雪莉雅是這麼應對。儘管在一起共事好多年。可蜜雪莉雅總是能給他新鮮感,驚奇感。
“哎呦,我怎麼會疼?”
兆芾笑起來:“我可是三級修行者。”
“哦。”
蜜雪莉雅收回小手,不再摸他背了。
“嗯,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故意的會更重。”
蜜雪莉雅一喜,跟著又臉一黑。她感覺這話聽著真的好怪呀。自己有過故意嗎?她又溜到後麵,和婕茜並排遊移,跟婕茜眼神交流,讓艦隊司令獨自在前。
到了第7大區,艦員們又是一段段的打圍。兆芾出來溜達,本就是來看看情況,和艦員麵對麵交流的,自然是樂在其中,與大家有說有笑。歡樂的氣氛中,卻是遇到個冰點。因為在虛擬大特訓中陣亡,又在今天的心理評估中沒過關,暫時喪失了參戰資格的艦員來到兆芾麵前,求艦隊司令特許自己參戰。
看著奧斯卡那祈求的神情,兆芾目光如有霧氣環繞。圍觀的艦員,都看著艦隊司令,看他如何說。都覺得這回真是精彩了。
這個不好弄啊。蜜雪莉雅輕咬下唇,也是心中焦急。婕茜相信艦隊司令一定能處置好,同時又想該如何處理從才好。章工塔來回瞄著,看著,覺得奧斯卡真是會挑事啊,自己被戰鬥群司令部取消了參戰資格,卻在艦隊司令麵前求放過,讓參戰,這不是為難艦隊司令嗎?
章工塔的警惕性是直線上升。心中給自己打氣,得防住這家夥,得防住可能發生的對艦隊司令的冒犯。至於艦隊司令的安全,他真不擔心。三級修行者,意味著什麼,他比很多艦員更有親身感受。在兆芾身邊,看到一些奇跡不說。跟著楚老上課,修行,練功,也見識了楚老的好多厲害手段。而楚老,對艦隊司令,則是極致推崇。章工塔認為,艦隊裡,是沒誰能把艦隊司令怎麼樣的。但做出格的事,汙艦隊司令臉麵,還是有人敢的,能做出來的。他得防著,不能讓艦隊司令的威嚴被玷汙。平等,相親相愛是一回事。艦隊司令的尊嚴又是一回事。艦隊司令的尊嚴就是艦隊的尊嚴,絕對不容侵犯。章工塔就是這麼看的。他一貫嚴肅的樣子,讓他撲克臉的綽號,在艦隊廣為人知。也讓好多艦員覺得他不好相處,不大喜歡他。
在眾人的注目下,兆芾的目光離開奧斯卡,看向大家。他目光所至,有的艦員睜大眼睛,情緒熱烈的與他相看,有的艦員目光閃爍,像想躲閃,有的艦員則是直接垂下眼簾,各人的眼神各有春秋,各人的心意各有歸屬。兆芾左右看了看,艙內安靜的很。他知道,都是在等自己說話呢。他微笑著,目光重又落回到奧斯卡臉上。
奧斯卡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眼巴巴的期待著艦隊司令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