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裡,伊達曾遭到襲擊。但並無大礙,今早,衛隊把伊達接回,現在,伊達正在梳洗,說稍後會來給霸主請安。”
“簡直反了!”厄貝一掌拍在平整的實木桌麵上,砰一聲,震的杯碟蹦跳作響,兩邊的侍女都暗自哆嗦。
迎著霸主陰冷的目光,寇裡說出了事情的大致經過:“是沙坦的一名死忠,想抓住伊達以威脅霸主放過沙坦。他深夜襲殺了隨伊達出行的近衛。伊達脫出後,路遇一名大都居民的幫助,躲避在其居所,直到今晨衛隊接回。那名死忠在被獄士射傷,包圍後,引爆手雷自殺。”
“怎麼知道,他想活抓伊達的?”厄貝盯著寇裡問。
“他自殺前,說,要不是想抓她個活的,好救主上,她哪裡跑的掉。”
“人之將死,其言也真。”厄貝語氣平和道,笑著一指座椅:“一起吃點。”
“謝霸主。”寇裡行禮,入座,卻未動餐具,食物。
“沙坦還是放在最後行刑。”厄貝說。
“先斬之以明其罪,更符合大家一貫的認識。”寇裡說。
厄貝搖頭道:“其罪已明,誰人不知?我要他看著自己的家人一個個被斬首。對這種人,”說話,他拿起手邊的餐刀,向前一甩,餐刀飛起一個弧線,噔一聲,穩穩紮在餐桌的另一頭:“多少要給點折磨。”
“是。”寇裡點頭。處刑都是邢獄在辦,自己多說了一句,算是儘了多年共事的情分,再多說,就是嫌自己命太長了。能主邢獄的人,大把大把的。
“從小往大行刑,麵朝上行刑。”厄貝又說。
“是。”寇裡應是,不再多說一句。
“加強大都的安保。死忠之類的,要掃乾淨。”
“是。”
“正午監刑,你辛苦了。”厄貝舉杯向寇裡示意。
“臣分內事,謝霸主關愛!”寇裡舉杯以敬,杯中玄黃汁液晃動。
正午,霸主之庭前門廣場,光照明亮,人山人海,喧囂鼎沸,滿是圍觀行刑的人。連廣場周圍的屋舍裡,都是擠滿人,在窗口,露台觀看。儘管行刑現場有電視直播,可愛看熱鬨的人,心懷恨意的人,還是想到現場親眼看看。
廣場中心,一架高大,通體黑色的斷頭台聳立著。對於嵐緹人的脖子,鍘刀根本要不了這麼高的下落高度,更何況本來鍘刀就是電動加速的,起落都是按鍵即可,根本無需地心引力。做的又高又大,目的就是威嚇,製造恐怖氣氛。
在斷頭台的上端,有一圈環狀結構,上麵裝了一圈攝像頭。這是拍攝處刑過程的。在寒光閃閃鍘刀柄部,也有攝像頭,這是捕捉鍘刀下滑的動態鏡頭的。
整個行刑過程,都會直播,在嵐緹域供人觀看。畢竟廣場空間有限,容納數萬觀眾已是極限。畢竟現場還要布置防護設施,安排警衛人手。在現場直播的各家媒體也很占場地。處決沙坦一家人,已經是場血腥的全民盛宴。麵對外星人入侵的恐懼,親人陣亡的悲痛,這是一場恰逢其會盛典。有人說這是對神的獻祭。但霸主之庭從未如此說。
即便是神,也不能逾越霸主的威嚴。
廣場周圍有三幅巨大的屏幕,以展示行刑過程。數百人逐個斬首,有個過程,一時半會兒完不了。即使在現場,隔遠也看不清細節,這就需要大屏幕。
監斬台上,滿頭銀發的寇裡端坐主位,左右還有各部參與監斬的主官。護衛守住監斬台,旁人接近不得。
從監斬台上,能把行刑現場一覽無餘。在高大的斷頭台一側,滿臉汙穢的沙坦仍穿著統帥製服,被四肢鎖定在機械匣裡,整個人動彈不得,身邊還有邢獄的人,按住肩膀,拽住頭發。沙坦無力掙紮。從昨夜被打,被關,到現在即將被殺,他啥也沒吃,啥也沒喝,打爛的下巴疼的都木了,說話都不行。他一直流眼淚,因為眼睛閉不上。邢獄的人把他的上眼皮縫起了,讓他無法閉眼,目的隻有一個,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家人受刑。他所在的位置彆人想不到,能到這地的,隻有邢獄的人,還有特許放置的攝像機。
刑場雖是臨時搭建,可安保細致的很。搞破壞,彆想了。除去邢獄的人身穿製服值守,還有身穿民服的暗探夾雜在人群之中。更彆說,進入廣場周圍,都要進行安全檢查。什麼意外都彆想。
霸主的威嚴不可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