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迪恩不客氣的說,抓起麵前的果子就吃。
費伊剛要發脾氣,可被金燦燦的卡一晃,又笑了:“你倒插門也行呀!”
“噗”
迪恩把剛嚼爛的果肉全噴了。
“彆,不插就不插。”費伊忙給兒子拍背。
“咳,媽耶,你彆惦記人家了。給咱錢,就是兩清的意思,懂嗎?”
“命是錢能買的?”
“我其實真沒做啥。”
“你把工辭了!”費伊思維清晰的很。
“哪值幾個錢。”迪恩曬笑道。
“也是。人家可是給了你1百萬錢啊!我看呀,來送錢的丫頭也蠻好看的,娶她也行。”
“行了,彆瞎想了。家裡該整,該換的,都弄弄。你老人家也去鑲口好牙,吃點好吃的。買漂亮衣裳穿。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玩。”
“就你能!”費伊撫摸著金燦燦的嵐緹銀行金卡說:“這是你老婆本,一個錢都不能瞎動。得給你娶姑娘,生兒育女用。”
“我的事,你老人家彆瞎操心。惹急了,我真反悔,立馬拿回來!”迪恩眼珠子一瞪,還是有點小氣勢的。
“好,我不瞎操心。你自己總得操操心吧!彆是被這家的小姐,把心勾走了?”
“媽,你瞎鬨啥。我的心,誰勾得走?這就是給你的,儘管花,儘管用。錢拿著不用,跟沒錢有啥區彆?”
“你倒是會說話。這錢可是你拿命換來的。給你成家才是正理啊。”
“你先去把牙鑲上。”
“我幾百歲的人了,鑲什麼牙。不知道啥時候就死了,鑲牙找罪受,沒意思。”
“誰說的?你老人家長命千歲。生活就要有品質。以前咱家窮。現在咱家有錢了,整,鑲牙!”
“說的跟唱的一樣。像1百萬多少錢樣的!”
“不多,你樂啥?”迪恩白了老媽一眼。
“好個白眼雞!你邪莫誰呢?”費伊氣大了。
“哎!啥叫白眼雞啊?”
“1百萬,你們年輕人成個家,做點小買賣,都還行。可要撞上誰得了大病,那可是無底洞,多少錢都不夠使的。”
“那是。要不怎麼說人窮命短呢。”
“嗯,這卡你拿去。”費伊從兜裡掏出自己的灰卡,放到兒子麵前,不再聽兒子瞎扯。
“我要它乾嘛?我自己有卡。”
“剛才不還在找我要錢嗎?”
“你給我點現錢就行了。我明天就去找事做。”
“行,就這些,你先拿著。不夠我再去取。”費伊把隨身帶的現錢,一把硬幣,現鈔放到了兒子麵前的桌上,嘩啦直響。
“謝謝媽!”迪恩開心的把幾百現錢收起來,一卷,裝進自己口袋:“我出去了啊,媽。晚上就不回了。”說話就起身走人。
“哎!怎麼拿了錢就走人呢?又去撩誰家小姐?”費伊一把拉住兒子衣角,不讓走。
“媽,哪那麼多小姐?夜裡好玩的多了。”
“有家不回,你住哪兒啊?”
“旅舍多了去。我玩哪兒睡哪兒,不會倒街臥巷的。”
“至於花那個冤枉錢嗎?”
“我不是還能住得文家嘛。”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提醒你。”費伊鬆開兒子衣角,正色道:“今日把沙坦一殺,那麼多陣亡將士都爆了名單,各家各戶少不了悲悲切切,各種事情。得文是獨子,他父母又都死了。這撫恤一下來,他父母的那些兄弟姐妹,還有他自己的堂表兄弟姐妹,都有份繼承遺產,瓜分撫恤金就不說了,那房子一樣是要被他那些親戚占去的。你千萬彆再去了,免得跟他家起衝突。”
“能跟我起什麼衝突?”迪恩不解道。
“得文活著,你們是好朋友,你是受他父母所托,幫著看房子。可他死了,你就是霸占得文家房子的壞蛋。他家親戚,估計早看你不順眼了。”
“這樣啊。那我曉得了。哎!”迪恩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既是哀歎得文的不幸,又是哀歎如今的世道。
“去玩吧。給你留門。”費伊輕輕揚手。
“彆留門。不安全。就是住旅舍也隻幾十個錢的事。”迪恩邊說邊走去家門。
費伊看著兒子的背影,把金燦燦的卡揣進兜裡,拿手捂著,看著兒子出門,沒作聲。
迪恩出了家門,回手關上了門。站在門外台階上,掏出煙盒,掏出支香草卷,聽到母親反鎖家門的聲音後,才打著火機,點燃了香草卷,吸了一口,左右看了眼,下了台階,順著照明昏暗的小巷走去,好一會兒,才從鼻中噴出串串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