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可以了,你合格了,此先消耗的生機,吾便作為獎勵之一還給你吧,回去吧……”
這道話語落下下,唐挽月眼前的景象再次發生了變化,等她眼前的景色完全定下之後,她發現自己出現在了進入壁畫前的那條路上。
原本皺巴巴的皮膚也重新變得白嫩起來,若不是識海之中出現的生死道種,她真的要以為記憶中自己在數個場景中不斷體驗生死和那個灰蒙蒙的空間,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
唐挽月用了很長一段才從經曆了數年複雜的記憶中找回來了她自己,而這段時間中生死路並沒有在掠奪她的生機。
待她將周身的氣質再次恢複成她本來的模樣後,她才收回撐著石壁的手,朝著前方繼續走去。
這條原是看不見儘頭的生死路在經曆了前麵的那一遭後,在不遠的前方出現了儘頭,唐挽月用了大約兩炷香後走到了那裡,然後赫然發現那裡的靈氣濃鬱到可以伸手抓住的程度。
除了這些濃鬱的靈氣外,這個位於儘頭的空間裡還有一個寫著淨心二字的蒲團,一個長案,案上擺著兩本書,一本為《生論》,另一本是《死議》,而她來時的路此時已完全不見了蹤跡。
“這是給你的另外一個獎勵,好好悟吧,等你的修為什麼時候突破元嬰九成,或是能將兩本書中的文字全部背下,你就可以從這裡離開了。
道途悠長,望汝且行且珍惜,勤學善用,不負天資,畢竟你的命理雜亂的很喏~”
那道曾在灰色空間中出現過的聲音再一次在唐挽月的耳畔響起。
帶著些許複雜和祝願的說完後,這道淡漠的聲音便再次隱沒,絲毫沒管因他說的這一句話而麵露茫然的唐挽月的意思。
命理雜亂?
唐挽月有心問問色痞對方這話代指的是什麼,但想了想,最終還是做罷了,因為她突然記起很久以前色痞曾和她說起過,有些事情還不到她是該知道的時候。
幾乎瞬間就調整好了自己心緒的唐挽月在蒲團上盤膝而坐,拿起了案上的《生論》開始慢慢研讀起來。
隨著研讀的時間慢慢增加,她的神緒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全部投入到手中的書冊之中。
而外界濃鬱的靈氣也隨著她的研讀慢慢湧進她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凝練著她體內的元嬰。
隨著時間的推移,唐挽月身上的靈韻越來越強,等她完全將《生論》這本書中的內容記下,她的神緒完全回歸後,她的修為已經來到了元嬰六層。
唐挽月微垂眼眸,心思未因修為的上漲而產生什麼波動,明明周身浮動著驚人的生機,但她本人卻如同一灘死水一樣,平淡無波。
唐挽月將手中的《生論》不急不緩的發到了自己麵前的長案上後,並沒有立刻拿起案上的《死議》,而是收斂心思,平複下著周身因感悟和修為晉升而變得有些浮動的氣機。
待平複妥當後,唐挽月才伸手拿起長案上的《死議》再次進入了研讀狀態。
與先前一樣,當唐挽月靜下心思,將全部神緒都投入到書冊之中後,環繞在他周身的那些濃鬱的靈氣開始緩慢且溫和的一點一點朝著她的身體中湧入,不斷提高著她的修為。
又是很久很久以後,唐挽月的頭終於再一次從手中的書冊中抬起,周身的氣機再度發生了改變。
若說研讀完《生論》的唐挽月是一潭生機盎然的死水,那研讀完《死議》的她便是綻放在死亡中的一束花火。
兩種氣機大體上看去完全不同,但細品下來卻飽含著一種奇妙的聯係,這兩種氣機在唐挽月的周身交替浮現,最終融合在了一起。
而她的修為也在兩股氣機完全融合的同一瞬間,突破了元嬰八層與九層之間的那層禁錮,成功成為了一名元嬰後期的修士。
同一時間,唐挽月身後原本已經消失了的生死路,也在這一時刻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唐挽月見此卻沒有第一時間從蒲團上起身,而是又一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開始鞏固起自己的修為。
倒也不是她不著急,而是她的心底對此地的時間流逝有著一個非常靠譜的猜測。
修煉起來便很難感應到外界的時間流速,所以等唐挽月再度睜開眼睛時,她的臉上難免帶上了一絲恍惚,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然後從蒲團上起身。
這時她才注意到,原本被她重新放長案之上的《生論》和《死議》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這讓她輕輕愣了愣,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既已經鞏固妥當,就快些離去吧,你在這兒裡待的時間也夠久了,一直在時間洪流裡撿便宜可不行。”
那道唐挽月頗為熟悉的淡漠的聲音突然在這片空間中響起,聲音中帶著一絲先前不曾有過的暖意和慈愛。
“我知道了,多謝前輩。”唐挽月聞言沒有多說什麼,她在這一條名為生死的路上已經得到很多了,若是再求些什麼,那就過於貪心了。
此時的她早已打消了在剛剛進來時想要從這裡將那個寫著淨心的蒲團帶走的心思,哪怕那個蒲團真的很好用。
“那蒲團你也一並帶走吧,下次旁人來自然還有彆的蒲團給他們用,況且也未必所有人都可以走到這裡。”
那道淡漠的聲音再度響起,隨著他聲音的落下,原本安放在地麵上的蒲團突然從地上飄到了唐挽月的麵前。
唐挽月見狀微微愣了愣,而後再次對著空蕩蕩的空間行了一禮後,才將漂浮在自己麵前的蒲團妥善的收進了她的空間之中。
這一切結束後她並轉身踏上了來時的路,當她雙腳再一次全部踏上了生死路,那處位於儘頭的空間也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一開始沒有出現過。
見此唐挽月的心中再度升起一陣明悟,然後灑脫一笑,沿著來路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