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銘看了一眼按照自己的吩咐行動起來的高挑男修就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然後繼續不死心的環視著營地的每一寸角落。
不過因為唐挽月在進入月色森林之前就將自己的氣息完全的收斂了起來。
所以就算此刻唐世銘如此仔細的探查,也沒能找到任何異樣的之處,最後隻能將自己突然而然打了那個冷顫當做有人在念叨自己,然後才有些不甘心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之中。
唐挽月端坐在樹梢之上,將唐世銘的動作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眼中沒有絲毫情緒的湧動,平靜的如一潭死水。
唐挽月沒打算在此刻對唐世銘動手,因為這並不算是個動手的好時機,她利用幻術將這些人都五感迷惑住,然後將唐世銘與其他唐家人分開後再下手。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唐挽月就坐在樹上靜靜的看著唐家的營地,待萬籟俱靜之時,她才從樹梢輕輕的躍到了地麵上。
隻見她走到營地之外,一邊用靈力繪製著幻術線條,一邊圍著整個營地繞了起來,直到整個營地都被她繪製的幻術線條包圍起來,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她布下的這則幻術並非布下就會產生效果,而是需要施術者主動開啟,不過讓人中術的條件是,施術者在開啟幻術時,被施術者站在幻術線條隱匿起來的位置上。
唐挽月施下的這個幻術並不是會拉人進入幻境的那種幻術,而是那種可以在人無意識的情況下,他人認知扭曲到她所想的那樣的一則幻術。
雖然幻術本身沒有什麼實際的攻擊性,但運用得當卻是相當逆天的存在。
這樣誇張的幻術自然也少不了天地規則的製衡,除了每次布置時要耗費巨大的靈力外,還會根據要扭曲認知的人的數量消耗天材地寶、壽命、運氣等等。
不過因為唐挽月此次布下幻術所要扭曲的僅僅隻有唐世銘一人的認知,所以她布下幻術時隻消耗了一些微不足道的靈石而已。
扭曲認知的幻術線條很繁瑣,再加上唐挽月是依次布置這種幻術,所以整個流程下來耗費了將近半個時辰,不過雖然是第一次使用這樣的幻術,但她還是很好的完成了。
唐挽月在布下這則幻術之後輕輕的呼出一口氣,並沒有就此停手,而是在稍作休息後,朝著營地外所有可以通往樹林的路徑上又布下了幾則需要主動啟動,可以單針對一個人的幻術。
在做好這些後,唐挽月才重新回到了原先的樹梢,微垂眼眸等待著唐世銘下一次走出營地的到來。
日夜更迭,很快時間就來到了第二天的巳時,在帳篷中休息了一晚上的唐家眾人,紛紛從自己的帳篷中走了出來,三三兩兩的結伴成型,談論著最近知道的消息,交織出了一副熱鬨又歡快的畫麵。
而作為帶隊的唐世銘和跟著這支隊伍一同來到月色森林中的護隊長老們也在這些唐家小輩出了帳篷之後,從自己的帳篷中走了出來。
在他們出現後,原本稱得上歡聲笑語的場麵瞬間安靜了不少,唐家小輩們全然一副安靜乖巧的模樣。
之後就是唐世銘和眾長老都訓話時間,說實在的,唐挽月也弄不懂,明明是出來曆練的,為什麼這群人還會整出類似“例會”這樣的事情。
好在“例會”進行的時間並不長,每一個在眾小輩麵前進行演講的人都隻是簡單的說了兩句安全問題,就停住了話頭。
在所有要講話的長老都講完後,聽這教導的唐家小輩就成群的分好了小組,然後結伴步入了營地外的樹林之中。
在這些唐家小輩離開不久後,那些護隊長老也一個又一個的走出了營地,朝著那些唐家小輩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到最後的時候,營地中竟隻剩下了唐世銘一個人。
這樣的發現不由人唐挽月挑了挑眉,但她也並沒有因此就現身於唐世銘的眼前。
畢竟前一天唐世銘帶著一群人回到營地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呢,今天突然發生了這樣的改變,很難不讓她多想。
就在唐挽月安靜的等待著唐世銘踏出營地的時候,她突然聽到站在營地之中的對方開口說道“閣下到底是誰,在暗中窺視我等究竟所謂何事?
不若現身與我談上一談,說不定我可以直接給閣下想要的東西,還能與閣下交好一二,這樣總比閣下躲在暗處,坐那不知姓氏名誰的卑鄙小賊要好的多吧?”
坐在樹梢之上的唐挽月聽到唐世銘的話無聲的勾了勾嘴角,眼中儘是嘲諷之意。
他這話說的,怕不是把彆人當傻子了。
所以唐挽月他身形連動都沒動,亦如之前一般坐在樹梢之上。
營地之中的唐世銘自己說完話後並沒有得來反應,眉頭不由緊緊蹙起,雖然他為了處理唐家事務而拖慢了修行,但他好歹也是名元嬰修士,自然不會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覺是空穴來風。
“閣下還不出來嗎,若是閣下自己出來的話,我們之間可能還有的談,但若是有我將閣下找出來的話,那閣下可就是我們唐家的死敵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閣下也不要覺得我說的都是空談,我在唐家還是有些權利的。”
唐世銘不太死心的再次開口道,他也不是真的想和躲在暗處的人談和,他隻是單純的想把人引出來,然後給處理掉而已。
同樣他也不害怕躲在暗處的人修為會比他高,因為就像唐挽月想的那樣,雖然看上去一眾護隊長老都已離去,但那隻是表麵上暗中還有數名長老守在營地之中。
唐挽月向來沉得住氣,聽到對方的話,周身氣息變都沒變。
但和唐挽月的沉著不同,唐世銘在見到自己的話說完,仍感受不到周圍有任何人的存在後,心思稍微有些起伏了。
唐世銘非常怕死,所以對未知的恐懼遠超於其他人,這樣的恐懼感讓原本很是沉著冷靜的他,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焦慮。
以至於本來應該繼續利用嘴遁逼出隱藏在暗中的人的他,在說了兩句之後,就沉不住氣,開始利用威壓和靈氣場在整片營地中掃蕩起來,試圖以這樣的辦法將躲在暗處的人逼出來。
可惜他的想法雖好,但還是落了空,對此早就有了防備的唐挽月早早就給自己貼上了一道虛無符,此符沒彆的作用,隻是能讓人短暫的處於虛無的狀態,在此等狀態下,萬事萬物皆無法觸碰到她。
而在唐世銘發難的同時,原本沒有跟隨著唐家小貝離開的那一批隱藏在暗處的護隊長老,無奈的在營地中現身,然後和他一樣在營地之中發起難來。
之後的兩炷香中,整片營地都處於威壓和靈氣場中。
就當唐挽月以為這樣的場麵還會持續一段時間時,護隊長老中一名頭挽發髻的老嫗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然後不耐煩的對唐世銘開口道“行了,差不多停停吧。
也不知道你成天在疑神疑鬼些什麼,你看看哪裡有人,像你這般鼠膽,當初大長老到底是為什麼推選你做族長,真是可笑至極。
還有你們,一個兩個的都由著他胡來,若是那些小輩因今天這場荒唐市有了折損,我看你們回去之後有誰能承擔的起這個代價!”
“莫娘你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你還不是和我們一樣留下來了。”一名壯漢模樣的長老聞言不忿的撇了撇嘴,開口回了一句。
“你以為老婆子我想啊,若不是我們的唐家主拿大長老的名頭壓我,你以為我會在這兒陪你們一起行這種荒唐事?
真是不知所謂,可笑至極!”
老嫗也就是莫娘聽了壯漢的話後毫不留情的懟了一句,然後麵色不善的看了一眼臉色有些鐵青,卻又不敢言語的唐世銘,嗤笑了一聲,然後甩了甩衣袖,轉身走出了營地。
莫娘這一種把其他本就不情願留在營地的護隊長老的心也勾了起來,紛紛對著唐世銘假模假樣的告罪了一聲,也跟著莫娘的腳步,轉身離開了營地。
到最後營地之中竟隻剩下唐世銘和護隊長老,看上去莫名其妙的有些淒涼。
坐在樹梢之的唐挽月看著營地內的眾人發出的爭吵微微勾起唇角,不得不說,看著唐世銘臉色變得鐵青,真的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家主莫要與那些家夥置氣,他們隻是不懂家主的用心良苦罷了。”原本和莫娘爭論了一二的壯漢對著唐世銘安慰道。
唐世銘被當眾下了麵子又怎麼可能被壯漢一句不痛不癢的話給安慰到,所以在壯漢音落後,他的臉色也沒有絲毫好轉。
不過他雖然很是氣惱,但也不能真的完全不給長老麵子,所以他還是強忍著怒意對著壯漢笑了笑。
壯漢看著唐世銘的臉色也沒在意,隻是再度開口安撫了一句後,和另外三個護隊長老離開了營地,獨留他一個人麵色鐵青的站在原地。
唐挽月看著四人之間的對話輕輕挑了挑眉,她本來還以為壯漢和另外兩位留下來的人是站在唐世銘這邊的,可如今看來好像也不是這個樣子。
唐世銘在唐家的處境和她想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