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蘭說著哽咽了一下,緩了半晌才接著開口“但好景不長,第一次獻祭結束後,鎮上的興隆持續了半個月左右。
已經掙到錢的人還是著急了,紛紛去找那個怪物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怪物說,這是他們獻祭之物能量不夠純粹,所以反饋給鎮上的福報隻能短暫的維持一下。
人心多麼貪婪啊,得到了就不想失去,得到了一些就想得到更多,所以就有人對著那個怪物問,到底怎麼樣才能將這種富貴向後延長。
怪物最開始沒有給答案,隻告訴他們,你們接著獻祭牛羊吧,時間短就多獻祭幾次。
但哪有那麼多牛和羊啊,就算是出去買,就算是每戶人家都開始養,到後麵的時候,牛和羊也供不應求了。
於是乎,已經富起來的人們又去找了那個怪物,這一次上次的未儘之語終於被他說了出來。
他要活人祭祀,每祭祀五個活人可以保證鎮子中的商鋪在半年之內生意興隆。
那可是活人啊,那可是活人,所以最開始所有人都拒絕了。
但在在拒絕拿活人祭祀後不久,所以我在祭祀中得到利益的人家就開始迅速的衰敗,一時間竟然變得比最開始的時候還要窮苦。
已經在蜜裡活過一次的人自然是忍受不了這些的,隨便有人偷偷去尋了那個怪物,然後那人以獻祭一個孩童的代價,換得自己家恢複榮華。
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人注意到有人偷偷進行了人祀,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偷偷祭祀的人家不同尋常於鎮上其他人家的好生意和富足,引起了鎮上其他人的注意。
然後那家偷偷用人祭祀的事情就被發現了,不少接受不了從富到窮的人家,就紛紛動了不好的心思。
在那之後,鎮上就出現了兩種聲音,一種是堅決反對人祭的,秉承著這一觀點的人覺得覺得哪怕窮點兒,累點兒都沒關係。
而另一種讚同祭司的,這些人覺得用少數人的生命換大多數人的幸福,是一件大有可為之事。”
寧蘭說到這諷刺的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多可笑啊,這些年寧願信那種不知道打哪兒來的怪物,也不願意自己動手勞作來換取財富,甚至為此不惜坑殺同類,也不管此等做法會不會讓自己得到報應。”
“兩種聲音出現之後呢?”唐挽月聽到寧蘭的感歎後,停了一會兒,又再次開口追問道。
“然後?”寧蘭的眼神中有著一絲涼意,“在巨大的誘惑麵前,堅守人性的人太少了,自然擰不過大腿,人祭就被開始著手準備了。
不過那些願意舉行人祭的人雖然嘴裡說著犧牲幾個人的性命成全大家的幸福,是多麼高義的事,但實際上沒有一個人願意讓自己家裡的人成為祭品。
於是乎和他們立場相對的另一夥人,就“自願”成為了祭台上被宰殺的牛羊。
而我的夫郎和孩子因為反對的時候過於出頭,成為了第一批祭品。
至於為什麼我還能好好的活到現在,雖然是因為那個怪物挑嘴,不要已婚婦人,說是已婚婦人身上的能量散的差不多了,他不喜。”
“所以他們就一直留你到現在?”唐挽月聞言挑了挑眉,頗為不解的問道,“按照你口中的敘述,你們鎮上的人絕大多數心腸都壞透,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與他們有仇恨,是什麼時候會捅他們一刀的人好好的活著呢?”
“仙師說的對極了,他們不想留我的,但也不知是不是我那夫郎和孩子死後記掛著我,所以每每他們想要對我動手時,總會有莫名其妙的意外發生。
後來他們發現我就是一個弱女子,什麼也做不了,想死死不了,想殺人又下不去手,索性也就不管我了,任我在鎮上苟活。
等到了在後麵一點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心思想我了,因為彼時他們已經自顧不暇了。”
寧蘭聽到唐挽月直白的話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今天晚上第一個笑容,雖然那笑容很淺,但在這樣奇怪的環境中,卻格外的醒目。
不過唐挽月在想到寧蘭剛剛說過的話後,眼中閃過一目了然,畢竟在這種情況下看,將這些意外歸結於早亡的夫君和孩子確實能給自己一些安慰。
“所以後麵發生了什麼,按照你之前的講述,那怪物隻是要求人祭,隻要鎮上的人一直按他的要求來辦,應該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狀況。
而且你說他們後來自顧不暇了,又是因為什麼,難不成是之前那些自願做了祭品的人回來找他們了?”
唐挽月在寧蘭的話音落下後再次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