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唐挽月剛走的出寧蘭家的大門,就看到一群衣著華美的男女,帶著滿臉的怒意,氣勢洶洶的朝著她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嗯?
唐挽月見狀我又輕輕眯了眯眼睛,原本著急離開的心思被她按了回去,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那群逐漸逼近的人。
“昨天晚上就是你不停的在敲我們的房門,對吧?
寧蘭那個該死的女人昨天晚上是不是給你開門了?”
那群衣著華美的男女中為首的一位大腹便便男子在看到正在寧蘭家門口的唐挽月後,先是上下掃射了兩眼,然後語氣很是不好的開口問道。
唐挽月聞言似笑非笑的看著明顯沒有任何修為的男人,半晌後才不鹹不淡的開口道“你們來這兒做什麼?”
“嘿,你這個女人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
是我先問的你,按禮貌來講,你應該先回答我才對,不回答也就算了,怎麼還朝著我問問題?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來問我,識相的趕緊回答我的問題,不然一會兒有你好果子吃!”
大腹便便的男人見唐挽月不答反問,隻覺得自己被冒犯了,這樣的感覺讓他不由厲起了眼睛,直接開口叫囂道。
按照修士的規矩,是不可以出手傷及凡人性命,但這並不代表凡人可以隨便侮辱修士,如果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修士是可以簡單的出手教訓出言不遜的凡人。
所以在大腹便便的男子話說完後,唐挽月幾乎想都沒想就直接隔空將那位大腹便便的男子扇飛了數米,那位大腹便便的男子被這一扇扇的嘴裡的牙掉了一地,鮮血不停的從他嘴中流出。
“你竟然是修士?!!!”
在大腹便便的男子被扇飛之後,人群中一位高瘦男子突然驚呼出了聲。
在這一句話落下後,原本要過來興師問罪的眾人氣焰瞬間萎靡了下去,看著唐挽月的眼神中不再是貪婪和輕視,反而變的心虛又驚懼。
“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呢,你們現在應該回答我,你們來這是想做什麼,嗯?”唐挽月略微有些不耐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然後對著麵前的這幫人問道。
“不……不乾什麼……”人群中一位向來欺軟怕硬的男子在知道唐挽月修士的身份後,來時腦子裡的怒意儘數消散,磕磕巴巴的開口回了一句。
“那我換個說法,如果今日站在你們麵前的我不是一名修士,你們想做什麼,或者說你們會做什麼?
你們最好如實的回答我,雖然我們修士又不殺凡人的隱形規則在,但據我了解到的那些事件,你們若是不好好回答我的話,我是可以直接替天行的。
我相信不管寧蘭嘴中的話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至少你們獻祭活人這一點是完全做不了假的,你們說,對吧?”
唐挽月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瞬間沉了下去,眼眸中透露出一股危險的神色。
“對不起,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請仙師饒了我們這一回吧。
我們都是被那個怪物逼的,如果我們不那樣做的話,死的就是我們了,能活著誰又想死呢,所以我們才做了這樣的事,還望仙師高抬貴手,放我們一回吧。”
人群中一個機靈的小個子女人在唐挽月說完話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然後避重就輕的對著她解釋道。
唐挽月對此不置可否,卻沒有想要開口與對方爭辯什麼,隻是將之前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夜明鎮眾人眼看著繞不過唐挽月詢問的這個問題,當下臉色變得僵硬起來。
好半晌之後,才有一名身穿豔色服飾的女子款款而出,對著唐挽月行了一禮“見過仙師,梅玉婷這廂有禮了。
還望仙師莫要怪罪,我等今日前來確實是想找那寧蘭的麻煩,但這件事也屬實,怪不得我們。
仙師昨日借宿在寧蘭家中,想必已經借他的口了解了我們夜明鎮中發生的事情。
那仙師你也一定知道,每隔三個月那怪物就會到鎮子上來抓一對適齡男女去做所謂的新郎官和新娘子。
前一個月左右,鎮長他曾偶遇一位高人,應得高人指點,說是隻要鎮中的人夜不出戶,切店鋪中油燈儘燃,家中卻燈火不點,持續一個月就可以徹底了絕了那怪物來鎮上抓人的可能。
而昨夜正是滿一個月的最後一天,所以仙師在敲響我等家宅門時才會無人開門。
卻不想那寧蘭因為早年間與鎮中人發生了不愉快,雖然在師長敲門之際將門打開,從房間內探出身子,使之大家一個月的努力儘數白費。
想必是仙師昨夜也曾看到突然出現在震中的黑影,便是怪物重新降臨鎮上的證據。
而昨夜也確實有人被那怪物抓上了山去,所以我們才會在一清早的時候便來這裡向寧蘭討個說法。”
梅玉婷說著說著便對唐挽月半蹲了一下身子行了一禮,白淨的臉上寫滿了無奈,隻見她說著說著不由搖了搖頭,眼神哀傷的再次開口道“就算寧蘭與我們之間有再多不快,但她到底是我們夜明鎮的人,對於這種會要了性命的事,她怎可如此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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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昨夜被抓走的那一對人兒,如今怕是已變成那怪物腹中之食了!”
隨著梅玉婷的話音落下,她身後的一名長相普通的中年女子和一位身形壯碩的中年男人便如同接到了什麼信號一般,哀嚎出了聲。
“我的兒呀,你怎麼這麼命苦啊,明明隻要再等一天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娘(爹)對不起你呀……嗚嗚嗚……”
唐挽月看著眼前突然變得悲情的場麵,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梅玉婷後,突然開口道“你口中說的寧蘭與你們鬨得不愉快是指你們將他的夫君和孩子作為第一批獻祭的對象這件事兒嗎?”
唐挽月此話一出,原本哭鬨的人瞬間沒了動靜,梅玉婷悲切的表情也隨之僵了一瞬。
不過既然能主動站出來,成為一堆人中的話事人,梅玉婷的心理抗壓能力確實不錯,隻見幾息之後,她臉上有些僵硬的表情就被無可奈何、強忍悲傷以及少許的慶幸這種複雜的表情所取代。
“仙師,這件事我們確實做過,我也不知道寧蘭是怎麼和您講的,但我想說的是,我們當初之所以那麼做確確實實是毫無辦法。
當初因為她的夫君強烈反對震中舉行活人祭祀這件事而觸怒了那個怪物,指的那個怪物直接動手將寧蘭的夫君打成重傷,而她的孩子也在這個過程中為了保護自己的父親,身受重傷。
彆說是以當時鎮中的條件,哪怕是放到現在,我們也對救治他們三個人無能為力。
因為當時那怪物已經對我們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再不舉行祭祀的話,鎮子中的情況不但會持續惡化,甚至可能會危及到我們的性命。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們不可能為了其他人而放棄自己的生命,我們沒有那麼偉大。
加之總歸是要舉行祭祀的,所以我們也就想著既然這三個人總歸是要死的,還不如在死之前為鎮子創造點價值。
這才有了後續獻祭他們三人一說,而同期另外兩個獻祭的人,也和他們三個是一樣的情況,因為反對活人祭祀,被惱怒不已的怪物出手傷到瀕死的狀態。
也正因如此,我們一直很感激寧蘭和另外兩家人,哪怕後續他們並沒有參與接下來的祭祀活動,獲得的錢財,我們也會主動從其中拿出一份分給他們。
我們可以接受她因為此事對我們有怨恨之情,但同樣都是受害者我們在努力的想辦法解決怪物從鎮子裡抓人這件事,而她卻不管不顧的直接犯了禁忌,這一點我們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原諒的。
哪怕是您現在站在這兒為她擋住了我們,這話我還是要說出來的。”
梅玉婷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一副心情很糟糕的樣子。
美人蹙眉總是讓人心軟的,但前提是這個美人展露仇言的對象是正確的,而她選定了唐挽月顯然不是一個正確的對象。
所以唐挽月聽了梅玉婷這番看似自我剖析,實則真少假多,還隨便潑水的話後,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到底你們有多麼萬不得已跟我有什麼關係?
還有真的是因為萬不得已才這樣嗎,隻是因為欲望勝過了人性?
第一批被你們獻祭的人真的是半死不活的嗎?
就算真的是半死不活的,你們和他們又是什麼關係,憑什麼能強硬的讓他們作為祭品去獻祭?
你們就是將這件事說出朵花來,也沒辦法改變活人獻祭這件事本身的性質。
用這般的說法將事情真假參半的說出來,是為了讓我對你們的感官變好一些嗎?
且這三年來你們又不是隻獻祭了那一次,第一次是被迫,第二次也是被迫,第三次、第四次也是被迫?
況且據我了解,還有一些被你們獻祭的外來人,怎麼你們騙外人去獻祭也是被迫的?
我想你們口中的怪物應該沒有強迫你們必須要獻祭外來的人吧?
你們要富貴,然後拿無辜者的命去換,然後你們又跟我說,你們都是被逼無奈的。
哇哦,你們真的是一點兒臉都不打算要了,是嗎?”
梅玉婷臉上的刻意演出了的表情在唐挽月的一聲聲追問下,終於維持不住了,但讓她就此承認他們確實是一批毫無人性且無可救藥的人,她又不是很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