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心知,她的命已經與蕭家綁在一起了。若是蕭老太君出事,後麵還不知道會引出怎樣的禍事。
蕭雲厲看到許念無比凝重的神情,想也不想地道:“信。”
看到此刻的許念,他一下子想起那日她不要命地爬上他馬車的畫麵。當時的小丫頭儘管麵色慘白如紙,小身子抖得厲害。
但她眼中卻有著不輸成人的堅韌和決絕。
蕭雲瑾也開口了,“小丫頭,我也信你。”小丫頭是個不同的,他早見識了。
兩位夫人麵麵相覷,腦中想到蕭雲瑾院中的那串風鈴的詭異之處。
許念是個特彆的孩子,定然是看到了什麼不對的地方,不然,她不會這般“無理取鬨”。
思及此,二位夫人同時點頭:“念念,我們也信你。”
許念心下感動,忙道:“那就趕緊拔掉老太君頭上的銀針。”
眾人恍然,問題就出在銀針上。
府醫聽罷,頓時慌了神,大驚道:“可拔不得呀,若拔了,老太君再無回天乏術。”
蕭雲瑾做了兩年的京兆府尹,審問過不少犯人。這府醫此刻的神情一看就不對勁。
“胡大夫,是拔了無回天乏術,還是不拔無回天乏術?嗯?你且說說。”蕭雲瑾神色陰沉地盯著府醫。
胡大夫神色更加慌亂,他強辯道:“二公子,我是大夫,自然是懂診病的。她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懂什麼?”
“若是你們實在要相信一個五歲孩童的話,那醜話就要說在前頭。若是老太君有個三長兩短,可就不關我的事。”
胡大夫祖上是太醫,醫術是皇城中公認的精湛。與老太君有一定的恩情,才同意做蕭府的客卿。彆家還請不去呢。
許念心知,再拖下去就來不及了。咬破手指,速度極快地在掌心寫下一個血紅色的“消”字。
外層仍包裹著淡淡的金光。
看到許念的舉動,胡大夫大吃一驚,說話都不利索,“你你你”
除他之外的所有第一次見的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蕭雲厲,忙給外麵趕來的伏蘇使眼色。
伏蘇領命而去,不多時,叫來數名心腹暗衛將整個靜齋院圍得水泄不通。
許念將消字打在老太君心口的同時,將她頭頂上的銀針拔下。
胡大夫想阻止,卻被眼疾手快的蕭雲厲控製。
隻得大驚道:“會死人的,會死人的。”
拔下銀針的同時,老太君雙眼圓瞪,口中吐出一大口黑血出來。
“沒有救了,沒有救了。”胡大夫到現在還在演戲。
卻不知,相較於未曾見過的兩位夫人和蕭雲瑾心中的忐忑,蕭雲厲無比相信許念。
吐出一大口血的老太君並未昏死過去,而是意識正在一點點回轉。慢慢的麵色恢複了紅潤。
“阿厲”老太君首先叫出了蕭雲厲的名字。
可把其他幾人激動得,眼眶泛著熱淚。
蕭雲瑾眼眶微微泛紅,哽咽道:“說話了,祖母說話了。”
“母親,你覺得如何?”國公夫人喉頭同樣哽咽得厲害,心裡想哭,但又特彆激動。
有效果,真的有了好轉。
“好,好多了。”老太君能一口氣說出好幾個字。
老太君的病情與蕭雲厲的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似。一個是由鬼氣纏繞,一個是聚於病煞。
但去鬼氣和去煞是差不多的,因著許念的能力有限,要療上數個周期。
胡大夫見老太君醒轉過來,故作出一副震驚的樣子。
“什麼?竟真的有所好轉?難道是那銀針有問題?”
“說,林得全,是不是你在我的銀針上麵動了手腳?”胡大夫怒氣衝天地甩了那給他打下手的府醫一個耳光。
試圖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