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桃想說不用麻煩,但那幾個人已經進去,直接架起了時今,擺明是不會聽她的話。
時今睡得很沉,絲毫沒有醒來。
宋沅衝她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她根本拒絕不了,隻好跟著往外走,可直到上了車才發現,自己和時今不在一輛車上。
秦桉在車裡等她。
許桃硬著頭皮坐進去,出於禮貌,她第一時間又跟秦桉表達了謝意。
對方沒出聲,連個回應也沒。
車子立即就發動,她甚至來不及看一眼時今在哪。
“許老師舍不得男朋友啊?”秦桉手撐在車門扶手上,歪頭看她。
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這個。
許桃定了定神,迎上秦桉目光:“他是我男朋友,我當然擔心,秦先生,您不必麻煩送這一趟,我們可以自己回去。”
“那合著是我多管閒事了,”秦桉笑笑,“要不前麵下車?”
許桃往窗外一看,正上了橋,停在這那才是真打不著車。
她直覺秦桉又在故意耍她玩,閉了嘴不說話,也猜不透秦桉是想做什麼。
秦桉還真想當回老師,教教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
“知道趙清宴什麼貨色嗎?就敢跟出來一起玩兒。”
圈子裡出了名的廢物,也就爹媽還當個寶一樣哄著,不知道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許桃這樣的姑娘,二代們最喜歡玩,又純又乾淨,還沒身家背景,受了委屈隻有隱忍的份兒。
要是剛烈,死了也無處申冤。
秦桉心底沒來由煩躁:“今天不遇上我,許老師猜是什麼後果?”
許桃喉嚨發堵,疼的她直掐自己手心。
後果就是被趙清宴禍害,找不到地方說理,成為他的玩物,時今也許會丟了命。
這是宛城權貴圈層的子弟,不是他們老家那幾個混混。
許桃不受控製發抖,為什麼她就不能逃脫這種命運。
難道長得漂亮,出身貧窮,就要不斷被欺負嗎?
她白著臉不吭聲,眼裡卻漸漸紅了。
秦桉“嘶”了一聲:“我罵你了麼,就哭。”
許桃不想讓眼淚掉下來,杏眼裡水汪汪的直打轉兒,最後還是滑下來幾顆,滴進飽滿瑩潤的紅唇。
秦桉盯著她唇上幾處牙齒咬出來的血色,眸色發暗。
“趙清宴親你了?”
許桃忙慌裡慌張搖了搖頭,沒親,但再晚點兒,說不定。
這都是她著急時自己咬出來的痕跡。
秦桉多看了幾眼,舌尖漫上癢意,一路直抵心臟最深處。
可憐兮兮的。
他傾著身子過去給她遞紙巾,聲音柔得像水:“許老師眼睛這麼漂亮,眼光倒是挺差的,從哪找的男朋友啊,護得住你嗎?”
許桃愣了愣接過來,秦桉離得有點近,但她後背已無退路。
“說話啊,嗯?從哪找的男朋友?許桃。”秦桉聲音低沉喑啞。
許桃第一次被他喊名字,目光撞進對方眼裡,深邃得不像話,旋轉著要把人吸走。
她心猛地跳了一下,不敢直視,隻能裝鵪鶉縮下頭。
身上酒味有點兒重,秦先生好像喝多了。
問的問題沒頭沒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