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漣懼怕得極力掙紮，想擺脫褚昱的桎梏，雙手推搡著他，左腳不小心踹到他腰腹的某處。
他悶哼一聲，表情一瞬扭曲，鬆開了手。
淩漣慌忙手腳並用地向後退，直退到飄窗儘頭，緊貼著窗戶的玻璃。
褚昱追爬過去，就見淩漣雙臂舉起環抱住腦袋，整個人瑟瑟發抖。
他伸出手去，想拽開她的雙臂。
“啊——”淩漣猛然尖叫，雙臂胡亂揮舞。
褚昱的手停在半空，手指微微顫抖，最後蜷起握成拳。
“夠了！”他的聲音壓過了她的尖叫。
尖叫聲停下，轉而是她的嗚咽：“不要！走開！不要！不要！”
褚昱盯著她，胸腔窒悶，喉間苦澀，一切又退回了原點。
他僵直著身體，跪坐在床上，看著她。
她低低地嗚咽，漸漸地變成小聲抽泣，直到毫無聲息。
褚昱忍不住動了動，剛伸出手，她就緊縮起身子。
他收回手，她放鬆了一些。
“你就非要他不可嗎？”褚昱啞聲說，他沒指望她能回答，自顧自地繼續：“但他不在這！隻有我，為什麼不看著我？以前你眼裡都是我！”
驀地，他一下抓住她，拉到懷裡，緊緊摟住她。
她再次掙紮起來，但推不開他，於是她張開嘴喊叫。
“唔……”淩漣的尖叫聲被堵了回去。
褚昱吻了上來。
不再是上次那樣唇碰唇，是一個真正的吻。
柔軟如花瓣，摩挲著溫柔的蜜語。
褚昱眷戀這甘美的時刻。
淩漣恰恰墜落在記憶的獵網，陷入黑暗。
黑暗中，炙熱的呼吸在耳邊吹拂。
有人在低喃，含著甜膩的深情。
我的小公主……
晃動，掙紮，桎梏，徒勞，絕望。
冰與火的煎熬……
另一個聲音說：快躲起來，順從才能活下去。
彆怕，交給我，我來保護你。
她睜大眼，光亮映進了眼瞳，驅散了四周的黑暗。
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緊張又懊悔地看著她。
“淩漣……我錯了……彆嚇我……我不會再這樣了！”褚昱停下吻，才發現她直直地瞪著雙眼，眸光渙散，失了神一般。
他驟然心慌起來，不停地喚她的名字，想將她喚醒。
淩漣一把推開褚昱，迅捷地爬到床的一頭，環抱住自己，捂著臉大口喘氣。
褚昱想要跟過去時，淩漣抬眸，眼神戒備，如受傷的小獸，帶著狠厲。
“彆過來！”她沙啞著嗓音警告他。
“……好……我不過來……”褚昱坐在原處沒動。
空彆墅裡，顧淮澤指節捏得嘎吱嘎吱作響，雖然想過各種可能，但真的看到，還是難忍。
他不能再等了，不知道她想起多少，可也應該足夠了，三年前的回憶不需要很多。更多的毫無用處，至少有他在，那些回憶就不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