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涼,一陣微風吹來,還是能夠感覺到一陣涼意。
可有些人單薄兩件,手卻時不時停留在衣扣中,鄒民一直抖著腿,目光打量著正在打掃著戰場的戰士,右手不停的扣著衣領前的唯一的衣扣。
隻是一轉頭,看到羅文生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
“咳咳,這天還真真熱。”鄒民不著痕跡的把右手放下,輕咳了兩聲,擺弄著衣角扇著風,臉上露出有些尷尬的微笑,隨後,目光有些飄浮不定的看向四周。
隻是突然間,他的目光一愣,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一個方向。
“欸,羅文生,你看那個是不是在北鎮站的遊擊隊,我認得他們一些衣裝。”鄒民突然間開口說道。
““羅文生眼神中帶著警惕,因為再不警惕,他們的隊長就要帶頭造反了。
隻是順著鄒民的目光看過去,羅文生的目光微微一閃。
“好像是趙隊長。”
“走,去接一下。”
鄒民看著把話題岔開,立刻迎接著趙金雪走了過去。
而對方,一身乾練的趙金雪,也是直勾勾的朝著他們而來。
“趙隊長,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趙金雪麵色十分的嚴肅,目光掃視了一鄒,看向鄒民,語氣有些嚴肅的開口:
“鄒隊長,你們這冒充國際中立組織的打法是不符合國際法的,以後在國際上,鬼子會用這個一直戳我們的脊梁骨。”
“不可否認,你們的確用這個辦法打下了北鎮站,可是我還是希望你們儘可能的少用,要是小鬼子也這樣,後麵的戰鬥會更難打。”
趙金雪言語認真,事情已經是發生,她也沒有說過於的死板去說這個問題。
隻是出於對國際上的規則,在她看來如今國弱是需要國際上的支持,如果以後要救助的時候,或者需要國外支援的時,鬼子是可以利用這點去大做文章。
這是讓趙金雪最為氣憤,如果換作其他人,不知道著紅白十字旗幟,恐怕就開打了。
“”鄒民不自覺的微微。
他對這些,不是很懂。
隻是正想說些什麼,突然看到旁邊走過一道身影,這讓鄒民的目光一凜,心中不自覺有一種想寬衣的衝動。
隻是看到了旁邊的羅文生,他還是強忍了下來。
“團長。”鄒民語氣恭敬的開口說道。
“打的不錯。”林天塵笑了笑,這倒不是一句虛話,他雖然沒有在前線,但鄒民這一大隊的民兵,整體的實力確實不錯。
“還需要進步,團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趙金雪。”鄒民笑容十分的燦爛,連忙為林天塵介紹起來。
趙金雪目光落在了林天塵的身上,同樣也為林天塵的麵容驚異,看著林天塵的年紀,怕是比自己還小。
“林團長,我不否認您對於戰場的把握,可這個辦法並不可取,一是國際的形象不好,二要是到時小鬼子也這樣的話”
趙金雪語氣有些嚴肅,隻是這話再一次提出來,林天塵認真的打量著趙金雪。
“你真認為國際公約是為弱者定製的?那好現在小鬼子就在我們的土地上,國際形象?沒有實力哪來的國際形象。”
“還是你覺得隻要我們遵守了那些列強製定的規則,戰爭就會勝利?”
林天塵說罷,認真且嚴肅的:“你在期盼著小鬼子有殘留的善良?做夢呢,還有,這個白色十字不是給小鬼子看的,是給你看的,如果你們開火,我高看你們一分可顯然,你在指揮的崗位上,讓人失望,如果我是小鬼子,你們都已經死了。”
林天塵哪怕之前知道趙金雪的一些情況,他也是在賭,賭趙金雪不會開火。
對於他來說,戰爭從來不講道理。
世界所有的範圍內,都是一個草台班子,永遠不要把一些列強想的高高在上,悲憫天下,那隻是一群吃肉不吐骨頭的
排兵布陣好,正麵對抗,林天塵從來不會拿這種東西去考,除非有實際的戰略目的,就像是鎮魂關。
“我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良惡與否,後人定奪,我信奉的是尊嚴隻在劍鋒之上,真理隻在大炮射程之內。”
林天塵搖搖頭,沒有過多的爭論。
他是軍人,保護,殺敵就是他的職責,其它的,他不用去考慮那麼多。
林天塵沒有過多的停留,邁步離開了,因為他接到了王建堂傳來的一些消息。
趙金雪看著離去的背影,麵色欲言又止,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帶隊伍打遊擊的這些年,她見過了太多的村子被毀,她見過了太多小鬼子的惡行。
在這一大片的區域,小鬼子猶如魔鬼不爭的事實。
趙金雪輕輕一歎,沉默著。
北鎮站右翼的鐵路線上,在幾節車廂外,王建堂看到林天塵出現,立刻迎接了上來,麵容與語氣都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