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端哼哼哈哈地敷衍地道,“嗯,很好,妙不可言,四哥的詩比上月又精進了不少,小弟難望向背啊!”
他這話明顯沒有走心,郭四郎自然是聽出來了,但卻不好在意,哈哈大笑道,“你彆蒙我,我自己的水平我知道,這首詩不過是泛泛之作,上不得台麵的,快把你的佳作拿出來,大夥兒一起品鑒。”
梁端也不推辭,把自己這段時間寫的最得意的一首詩寫了出來,大家鑒賞了一番,就輪到鞏庭芝了。鞏庭芝雖然也很年幼,但才華比梁端還要高上一籌,不等他們催促就寫了一首絕句出來:
何來仙女散天花,剩得餘香伴佛牙。
留取高枝青漢上,秋風吹送到君家。
眾人聽了都一起叫好,“好,此詩甚好,當為第一!”
鞏庭芝雖然恃才傲物,但在同輩麵前還是要謙虛一下的,“不敢當,此乃上月和許之遠遊佛牙寺時偶得之,還未精修!”
梁端道,“如此佳作,何須精修?”
張文遠也低聲附和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啊!”
梁端眼睛一亮,“嗯,求之兄這話說得極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妙,妙啊!不知全詩如何,可否一觀?”
張文遠頓時頭大,他隻知道這是陸遊的詩,但全文卻記不得了,幸好其他人急於展示自己的詩作,才轉移了他的注意力,沒讓他繼續刨根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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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庭芝亮了相以後,其他人也一一展示自己的作品,有詩詞,有文章,形式各不相同,大家評頭論足,或恭維褒揚,或委婉地提出改進意見,倒真有以文會友之意。所有人都展示了自己的作品以後,最後輪到歌姬林顆兒了,林顆兒也不怯場,展顏笑道,“奴家本不善作詩,好在前日觀院中楊柳有感,得了一首絕技,請諸位公子品評。”
說完就提筆寫道:
玉階鸞鏡總春吹,繡影旎迷香影遲。
憶得臨風大垂手,銷魂原是管相思。
眾人再次歡呼起來,“好,此作甚好!”
郭四郎嘿嘿笑道,“‘憶得臨風大垂手,銷魂原是管相思’,這句好啊,不知顆兒姑娘相思之人是在座的哪一個才俊啊?”
眾人哈哈大笑,一人玩笑道,“肯定不是你!”
眾人再次大笑,郭四郎看了一眼張文遠,“莫非是這個善吹曲的張先生?”
張文遠正在裝死,見這貨又發神經了,隻得勉強笑道,“你都入不了顆兒姑娘的法眼,我就更不行了。”
郭四郎冷笑一聲,“張先生,連顆兒姑娘都有佳作獻上,你如何還能無動於衷?”
張文遠一愣,心說是啊,連歌姬都做了詩,我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眾人見狀也紛紛起哄,“張求之,快把你的佳作拿出來,供我等一觀!”
張文遠無奈,隻得搜腸刮肚,想了一會兒,終於想到了一首應景的詩,微笑著說道,“前日離家來州城出差,路上偶然寫了一首七律,寫得不好,還請你們輕點兒批評。”
說完就提筆寫道:
丈夫隻手把吳鉤,意氣高於百尺樓。
三千年來誰著史,一萬裡外覓封侯。
定將捷足隨途驥,哪有閒情逐水鷗?
笑指巨野澤畔月,幾人從此到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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