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驚疑不定地看著飛鴻:“你?你?”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我怎麼了?媽媽,我剛說的您到底聽沒聽進去?”飛鴻仿佛沒有察覺自己已經“暴露”。
老鴇咽了口唾沫:“聽,我聽進去了,可是……”
“誒,媽媽,彆可是了,本就是件行善積德的事,又能賺著錢,何樂不為?”飛鴻循循善誘。
老鴇生意不好,人脈不通,可南城兵馬司的苦頭她吃過不少,原先的副指揮使天天來白吃白玩,這兩年換了個姓洛的才好一點,可那洛大人對防火捕盜等等各類事項抓得甚嚴,動不動就突擊檢查……
【捕盜?】
老鴇突然福至心靈:
【莫非,南城兵馬司搞這麼一出,是要抓人的?可這分明是個女子啊,女子怎麼可能入朝為官?也不對,她不一定是官,她極有可能是朝廷散布在民間的暗子,聽說當今聖上最喜歡搞這一套,否則身為一個女子,她怎麼可能有南城兵馬司的腰牌,又怎麼有膽子進青樓和我一個老鴇談話?】
她突然壓低聲音,靠近柳飛鴻,耳語道:“姑娘,你就給我一句準話,這事究竟是你家私事,還是……還是公家的事?”
飛鴻一驚,低頭看向腰間,“發現”銅牌露出來了,趕忙塞回去。
接著帶著一種被揭穿的無奈,收斂起笑容,直直盯著老鴇,正色道:“公家事。”
老鴇的猜測得到證實,心臟狂跳,眼珠子瞪得幾乎要掉出來,她謹慎地再次確認:“你若撒謊,不得好死,你敢發誓嗎?!”
“這是件公家事,我發誓。”飛鴻淡然地豎起三指,實話實說。
“好!”老鴇心一橫,“既然你肯對我說實話,那我必定傾力支持。隻希望,從此能交個朋友。”
若能通過這次合作攀上南城兵馬司的關係,也許日後綺夢軒的生意就不會這麼艱難了。
飛鴻咧嘴一笑:“你很聰明,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她隔著外袍再把腰牌往裡塞了塞:【洛大人,得罪了。】
腰牌當然是假的,可樣子卻是照著洛承風的那塊製的,畢竟見了這麼多次麵,憑著飛鴻的記性,想不記著都難……
……
從這天開始,生意一向冷淡的綺夢軒突然變了個樣子,樓裡經常傳出哀鳴,咿咿呀呀,不堪入耳。那床搖之聲,仿佛是要把地板都給洞穿,不堪重負。
水井邊打水的人比往常多了許多,街坊們用水的需求也比往常多了許多,往往剛打完水回去就立馬要來續上。
每回綺夢軒的小廝出來打水,總有一群人圍著打聽:“你家是來了什麼厲害的人物,竟把人折騰得這樣慘?”
“不慘不慘!姑娘們可歡喜了!大爺給的打賞也多,我們都歡喜!”小廝是真的開心,因為飛鴻打賞是真的痛快。
一個婆子“哦喲”一聲,湊近問:“哪家的爺們啊?”
小廝連連擺手:“這不能說,不能說。”
“誒,你小聲隻說與我聽,我必不跟旁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