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縷陽光完全照亮戰場,黃巾軍與禁衛軍碰撞在一起,箭矢如雨,劃破長空,帶著死亡的氣息呼嘯而來;盾牌與劍刃的撞擊聲,伴隨著痛苦的呻吟與憤怒的咆哮,交織成一片混亂而又激烈的戰場樂章。
城牆上下,喊殺聲、戰鼓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戰爭畫卷,黃巾軍悍不畏死地猛攻,禁衛軍本能地死命防守,想將黃巾軍打下城牆。
慘烈的廝殺又如昨日一樣,從白天打到黑夜,黃巾軍和禁衛軍都留下遍地的屍體,各自有默契地在鳴金聲中撤退了。
帝都城內,大帥府中,陳天武聽完彙報,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看著其他諸將說道:“戰損比恢複到三以上,說明我們的調整方案依舊有效,但燕無雙必定會發現這一情況,所以本帥認為需要將精銳團重新調回西城牆,免得燕無雙將進攻重點放到了西城牆。”
眾將領聞言想說什麼,但考慮到萬一燕無雙真的將進攻重點放在西城牆,導致西城牆淪陷,那天大的罪責誰來承擔,所以眾將領都選擇了沉默不言。
另一邊,燕無雙帥帳中,看著今天的戰損比,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看著眾將領沉聲說道:“禁衛軍精銳團參戰了,雙方的戰損比擴大到了三倍以上。”
付豪聞言起身說道:“大帥,那我們明日將攻擊重點放在西城牆,說不定能一舉攻占城牆,徹底改變戰爭局勢。”
看著眾將興奮的神情,燕無雙搖了搖頭,沉聲說道:“陳天武是久經沙場的宿將,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此時必然已經將西城牆作為重點防守要地。”
聽著燕無雙的話,眾將領想了想,覺得大概率是這樣,那股興奮勁也就消散了,開始正常地準備明日的攻城戰。
次日,晨光展露,炊煙渺渺,黃巾軍同昨日一樣吃完早飯,在眾將領率領下朝著城牆發動進攻,如昨日一樣進行著圍三缺一策略。
城牆上的眾禁衛軍將領看到黃巾軍絲毫不去進攻西城牆,臉上都露出難以言喻的神色看向陳天武,像是在說著什麼。
掃視了眾將領一眼,陳天武淡淡地說道:“有備無患,總比西城牆失守好,黃巾軍此時不進攻西城牆也許是在迷惑我們,萬萬不可大意。”
眾將領聞言覺得有道理,遂一邊指揮大軍防守作戰,一邊關注著西城牆那邊的動靜,但黃巾軍從早上打到晚上,士兵都換了七八批,也沒見有人來進攻西城牆。
直到天色漸暗,黃巾軍鳴金收兵,西城牆也沒有出現一個黃巾軍,眾將領紛紛帶著異樣的眼神看向陳天武。
對於眾將領的異常眼神,陳天武置之不理,如之前一樣慰問受傷的士兵,鼓舞士氣,而後回到帥府召開軍事會議。
咳嗽幾聲,陳天武沉聲說道:“今日黃巾軍沒有進攻西城牆,不代表明天不會進攻西城牆,防守策略我們要儘量保守求穩,而不是殺傷黃巾軍士兵。”
軍師聞言也立即出聲附和道:“大帥說的對,這場戰爭明麵上看是黃巾軍占優勢,但時間卻在我們這邊,隻要我們堅持十天,等到勤王大軍一到,裡外夾擊之下,黃巾軍必敗無疑。”
隨著軍師力挺,眾將領也收起了心中的異樣,紛紛讚同陳天武保守防守的戰爭策略,之後幾天戰爭一如既往,黃巾軍與禁衛軍互有損傷,但戰爭的烈度卻越來越低。
第十天的晚上,陳天武一個人坐在帥府中,拿著近十天的戰損情況表,雙眼中的凝重之色越來越濃,眉頭越皺越緊。
突然,陳天武雙眼中猛然射出駭人的神光,身體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衝著門外大聲喊道:“來人,快去請軍師和諸位將軍過來。”
門外的士兵立即領命而去,很快剛才散戶後離去的眾將領紛紛返回此處,臉上帶著疑惑的神情看著滿臉凝重的陳天武,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軍師見狀,上前看著陳天武說道:“大帥,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陳天武看著軍師默默地點點頭,走到屋內的沙盤陣地前觀看起來,許久後沉聲說道:“諸位,勤王軍恐怕過不來了。”
屋內的眾將領聞言臉色大驚,不明白陳天武為何會這樣說,就連軍師也是神色凝重地問道:“陳帥,你收到什麼消息了?”
陳天武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指著沙盤圖說道:“我們都被燕無雙騙了,不愧是我的宿命死敵,當真是陰狠無比,好一手明修榨道暗度陳倉。”
軍師順著陳天武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裡是通往帝都的各處管道要塞,再結合近幾天雙方越來越低的傷亡數量,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軍師腦海中。
麵露驚恐,雙眼驚慌地望著陳天武,軍師顫聲說道:“黃巾軍要圍點打援,他們的主力大軍早已暗中撤走了,這些日子中展現出來的百萬大軍炊煙也是欺騙了我們。”
聽到軍師的話,屋內眾將領心中震驚不已,齊刷刷地吸了口冷氣,一股巨大的恐慌湧上了眾將領心頭,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勤王援軍,如何守住這帝都城。
陳天武轉身掃了眾將領一眼,對著屋內高聲喊道:“將斥候團長喊過來,本帥有重大的任務交給他去做。”
門外的士兵很快找來了斥候軍團長,陳天武一把拉起準備行禮的斥候軍團長,雙手抓住其肩膀,一字一句地說道:“本帥要你立即派出所有斥候,不惜一切代價,打探清楚黃巾軍整體分布情況,現在就去,你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如若完不成本帥殺了你。”
看著神情猙獰的陳天武,斥候軍團長膽戰心驚地點點頭,立即領命出去了,很快整個禁衛軍中的斥候全部出動,朝著城外的黃巾軍陣地摸去。
在幽暗的夜幕之下,蒼天仙國帝都城外,黃巾軍斥候李四,隱匿於一處土丘後麵,雙眼如鷹隼般銳利,緊盯著前方每一寸動靜。他身著粗布衣衫,臉上塗抹著迷彩,與四周的夜色融為一體,唯有手中緊握的長刀,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不遠處,一陣輕微的枝葉搖曳聲打破了夜的寂靜,那是禁衛軍斥候小隊,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逼近,他們身著鐵甲,步伐輕盈而有序,領頭的斥候張合,眼神堅毅,手持一柄短刃,心中已有了周密的計劃,這樣的斥候隊,禁衛軍派出了上百支。
“一、二、三……”張合在心中默默計數,待隊伍完全散開,形成包圍之勢,他猛地一揮手,低喝道:“行動!”瞬間,禁衛軍斥候們如同離弦之箭,從不同方向向黃巾軍斥候的藏身之處猛撲而去。
李四早已察覺,身形一閃,借助土丘的掩護,迅速轉移位置,與此同時,他的長刀劃破空氣,帶起一道銀色的軌跡,迎向最先暴露身形的一名禁衛軍斥候,隻聽“鐺”的一聲,火花四濺,兩柄兵器激烈碰撞,震得雙方手臂發麻。
戰鬥瞬間爆發,這處土丘四周回響著金屬交擊的清脆聲響,以及偶爾傳來的低沉咆哮,李四身形靈活,帶著麾下的兄弟們利用地形優勢與敵人周旋,而禁衛軍斥候們則憑借團隊協作,步步緊逼,試圖縮小包圍圈。
突然,張合從側翼殺出,一式淩厲的突刺直奔李四心窩,李四身形一側,險之又險地避開這一致命一擊,反手一刀,卻在空中被張合以盾牌格擋住,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仿佛在這一刻,勝負已不再重要,唯有戰鬥的意誌在燃燒。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名黃巾軍斥候不慎暴露了位置,被禁衛軍斥候一箭穿心,倒在了血泊之中,這一變故讓黃巾軍斥候們士氣大挫,防守出現了短暫的鬆懈,張合抓住機會,一聲令下,禁衛軍斥候們紛紛展開最後的攻勢,以命相搏。
經過一番慘烈的搏鬥,黃巾軍斥候們逐漸落入下風,李四雖然勇猛,但也難以抵擋數倍於己的敵人。最終,在一次激烈的交鋒後,李四被張合一刀劈中肩膀,踉蹌後退,手中的長刀無力地滑落在地,而後被張合的一名同伴從身後偷襲,一刀紮穿了心臟,雙眼圓瞪地死了。
禁衛軍斥候們取得了勝利,但他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幾人身負重傷,一人更是永遠留在了此地,張合顧不上悲傷,擊殺了李四剩下的幾位隊友,帶領著剩下的斥候繼續朝著黃巾軍營地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