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逐漸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變為一條陰森森的黑色影子。
早已見過這一幕不知多少次的好人們卻在心中生出了一種冰涼之感。
所有好人都感覺頭皮發麻,一陣寒意直從屁股眼鑽上腦袋瓜。
他們感覺自己好像被食腦蟲給吃了腦子。
一時之間完全反應不過來了。
【請警長決定發言順序,選擇死左或死右開始發言】
法官倒是依舊如往常一樣嚴肅,聲音中帶著深沉的磁性,抑揚頓挫,富有節奏感,又如綢緞般順滑,每一個音節都流露出迷人的韻律。
聽法官說話,總能給人以一種極大的安全感。
6號夏**看了一眼死亡的1號位,突然發現不論從死左還是死右發言,王長生都是第五個開口的。
所以想了想,她便讓12號先開始發言了。
這樣一來,她起碼能在王長生的後麵說話。
再加上12號作為他們的小狼同伴,昨天既然已經有人死亡,那麼7號的女巫衣服肯定是很難繼續穿在身上的。
所以與其讓好人們率先占據先機,倒不如讓自己的狼隊友先開口將7號打進狼坑。
這樣一來,起碼12號在外置位好人牌的眼中,不就更像是一張好人牌了嗎?
哪怕中途出現了什麼變故,12號將自己的身份藏下來,也是他們狼隊保留的一顆火種。
這些行為表麵上看來其實都無關大雅,但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縱然現在的行為可能不會立刻表露出什麼影響,但誰又知道未來究竟會如何發展呢?
真正能夠成功的人,會用心思考每一處細節,防備未來發展的每一個環節,力求做到萬無一失。
有時不起眼的細節看起來沒用,但真到用到它的那一天,或許就將成為自己的救命稻草。
多做一重保障,總是極好的。
【請12號玩家開始發言,11號玩家做好發言準備】
12號黑晝作為一隻小狼,在看到自己狼同伴選擇的發言順序後,也立刻明白了過來夏**的意思。
他露出了一副駭然之色。
“1號怎麼會倒牌的?7號你不是女巫嗎?!”
12號黑晝瞪著王長生,目光不虞:“你說你是雙藥女巫,但現在1號為什麼死了?”
“1號昨天的發言即便是狼,頂多也就是10號團隊裡的人,但10號的遺言是為她拉回來了一點預言家麵的。”
“再加上昨天6號的警徽流就是1號,現在1號死了,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都隻能是被狼人砍死的,不可能是自刀,所以你7號沒開解藥,說明你根本就不是女巫吧?”
12號黑晝義正言辭地說道。
外置位的幾個好人也不由露出了一抹讚同之色。
昨天晚上這個環節,縱然女巫把天給說破了,也不可能不開解藥的。
甚至即便真是狼人自刀,女巫也不得不開解藥。
畢竟好人的輪次又不缺。
沒有必要為了一瓶解藥冒太大的風險。
狼人有可能自刀,但也有可能是好人被狼人刀了。
真正想為好人做事的女巫不會眼看著1號倒牌而不開藥解救的。
“7號不是女巫,那5號就是那張真女巫了?該死……所以5號說他把7號給毒了,7號又沒有倒牌,那7號就隻是那張惡靈騎士牌!”
“今天先出7號!”
12號黑晝一臉義憤填膺的表情,仿佛真的跟王長生一點都不認識一樣。
表達出他要投票的對象後,12號黑晝又不免流露出一副擔憂的神色。
“1號一個沒有跳身份的人倒牌,11號跳了守衛的牌卻安然無恙……所以狼隊刀1號,是認為11號不是守衛,奔著真守衛去砍的,還是什麼呢?”
“唉!今天多的我也不盤了,先把7號出掉吧,11號……你先發言吧,我過了。”
12號黑晝並沒有聊太多,他怕自己聊著聊著就笑出來。
因此很快便將麥交給了11號黑羽。
【請11號玩家開始發言】
11號黑羽皺著眉頭。
他看向王長生的目光帶著些許果然的意味。
昨天他就對王長生女巫的身份帶著一絲的懷疑。
現在1號的死訊擺在眼前,他那個過於極限的想法就算再不可能,此刻也成為了可能。
“我是守衛,昨天我守了7號,今天我會自守的,過了,先出7號。”
擰著眉,11號黑羽隻說了一句話,便直接選擇了過麥。
【請9號玩家開始發言】
9號鯨魚草口舌乾燥地看了眼王長生。
不是,不是同一陣營……
他惜字如金地說道:“出七,過。”
他不敢在這個位置說太多。
隻能儘可能地藏住自己的身份。
畢竟7號如果不是女巫……
那麼6號的預言家……
鯨魚草甚至都不敢去想這種可能。
他直接過麥了。
現在目標明確,那麼好人自然不可能再把自己的視角聊出來,肯定要先把王長生給出掉再說。
至於6號到底是不是預言家……
她一會兒發言肯定會聊出來個一二三的。
而若是狼隊直接拍刀,那他更是不可能暴露自己身份了。
哪怕他是平民,也要裝的像個神!
【請8號玩家開始發言】
8號者行孫咽了咽唾沫。
他總感覺自己好像闖了點大禍。
這讓輪到他發言的時候,竟然還卡了一秒鐘。
思緒如電。
者行孫強行讓自己好像被如來神掌一耳光拍碎成漿糊的大腦運轉起來。
在絕境之中,他緊急思考到了一條唯一有可能幫助好人贏下這局比賽的機會。
那就是,他跳獵人,假裝自己是守衛!
然而他實際上卻是一個平民!
隻要能讓狼隊在他身上分出來一刀,便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貢獻了。
但前提是11號是真守衛,能守住一天平安夜,而外置位還有一張獵人牌……
但這種可能性又能有多少呢……
8號者行孫艱難開口,卻又不得不讓自己的狀態看起來輕鬆一些。
然而他很想露出一個微笑,但怎麼也笑不出來,最後隻能生硬的讓自己變得冷靜下來,甚至還表演出一副唯唯諾諾,害怕被人發現真正底牌的模樣:“其實我是獵人,11號說昨天他守了7號,那11號應該就是真守衛,我不是守衛啊。”
“至於被狼隊砍死的1號,我覺得應該是他們狼隊自作聰明,認為真守衛開在1號身上吧,其實11號才是那個守衛。”
“今天你就自守一下,晚上狼隊隻能去刀你,但是放心,刀你也隻能刀出一天平安夜。”
“我們今天先把7號出掉,晚上再經曆一天平安夜,明天起來看是不是要出這張6號牌。”
“6號如果是真預言家那還好說,但今天晚上肯定是不能把盾開你身上了,今天晚上11號必然是被盾死的。”
8號者行孫的發言很巧妙地將他帶入到了守衛的視角裡,就連說話的都是直接聊出把盾開在誰的身上,你的身上肯定開不出盾。
這確實能在一定程度上迷惑狼人的視野。
但是王長生卻對此默不作聲,不發表任何看法,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8號這張先跳預言家,又跳平民,又跳獵人的牌。
就算他不說,狼隊也得是傻了才能相信他是真獵人。
再不濟也會懷疑他是一張守衛。
但這又如何?
管你跳這跳那的。
全部砍死就是。
“我過了,他們狼隊晚上不敢刀我的,今天不要分票,所有人全部取票7號!”
【請7號玩家開始發言】
輪到王長生發言。
他表情平靜,片刻過後,突然露出了一臉無辜的表情。
“你們乾啥啊?我怎麼能不是女巫呢?我晚上是可以毒人的啊,昨天1號就是被我毒死的。”
??
王長生的話讓在場的好人全都瞪了瞪眼。
1號是被你毒死的?
簡直是無稽之談!
你昨天毒誰都不可能毒到1號身上!
就在幾個好人紛紛對王長生怒目而視時,下一刻後者的發言卻讓他們差點沒把一口銀牙咬碎。
“今天你們要出我?那必不可能,我是女巫,你們憑什麼投到我身上?誰要是想投我,我今天晚上就把你也給毒了。”
???
這番話明顯是王長生不演了。
直接把一切都挑明了出來。
女巫隻有一瓶毒,昨天要是7號把1號給毒死了,今天晚上又怎麼可能毒彆人呢?
這他丫的明顯就是一頭狼人在說今天晚上要砍誰啊!
簡直囂張!
跋扈!
好人們被王長生如此戲耍,心中的火氣自然是不用想的,騰騰騰就冒了上來。
然而就算他們把自己給氣死,對現在的局麵也是無可奈何,隻能任由王長生露出一副賊眉鼠眼的笑眯眯的表情。
那眼神就如同淩遲他們的刀子一般,打量計劃著要如何把他們給砍死。
此刻,11號遍體生寒。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塊砧板上的魚肉,隻能等著彆人隨意宰割。
因為狼隊昨天晚上將1號給砍死,必然不是奔著平民去刀的。
他都已經提前防守,在7號跳的女巫身份幾乎被全場所有人認可的情況下起跳了守衛,卻還是沒有騙到狼人。
那麼昨天死掉的1號,狼隊敢外置位去砍他,一個肯定是沒把他的守衛身份認下,另外一個原因……不言而喻。
1號真守衛被狼隊找到了。
那麼如果6號不是預言家,現在已經三神離場。
隻剩下了他這個起跳的獵人。
如果狼隊把他當成平民還好。
但11號黑羽不相信有王長生在的狼隊會犯這種錯誤。
更彆說狼隊的刀即便把他們全給翻來覆去的砍一遍都是足夠的。
其中有一刀必然會落在他的身上。
這也就代表……
遊戲可能馬上就要結束了。
“天,7號到底是什麼東西……”11號黑羽再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了王長生的恐怖之處。
王長生的發言仍在繼續著。
“8號這張牌……由他自己玩去吧,大不了分你一刀。”
屠城基本上都是8人局中采用的模式。
12人的對局,狼人若是想要屠城,基本上就等於綁票。
所以他們狼隊現在想要再演一下也是可以的,但是王長生能清楚地看到每一個人的底牌。
完全沒必要浪費時間。
以及他的狼同伴全都對他表露出了十分的信任。
王長生相信他們會聽從自己的安排,所以他並不打算陪好人們繼續演下去。
他們狼隊,現在就是要站在桌子上羞辱好人!
直接拍刀!
“聽完這輪11號的發言,我認為11號就是那張獵人牌。”
王長生的目光環繞過場上的每一個人。
明明那英俊的麵龐看起來很年輕,卻能給人一種很穩重的感覺,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值得依靠的家夥。
“既然找到了獵人的位置,我們也沒必要藏著了,直接……”
王長生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冷冽與沙啞,聲線微涼,還蘊含著淺淺的慵懶笑意。
“開殺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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