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季沒好氣道:“你彆想了,你們就這個活潑勁像,其他的一點也不像。”
“我不信,四師姐以前會像我這樣活潑可愛,那她是怎麼長成這樣冷若冰霜的樣子的?”
陶季不說話了,連王費隱臉上的笑容都淡了不少,他道:“好了,彆貧嘴了,你和妙真妙和回去上課去,這裡交給我們。”
陶季也道:“快走吧,一會兒張子望他們就快要來了。”
潘筠想留下來旁聽。
陶季一把拎起三人丟出門去,“你們在這裡,我們還怎麼吵架?怎麼把你從思過崖裡撈出來?”
小輩在,他們連罵人都不好罵太臟的,怕帶壞小朋友。
他們不在,那就好辦多了。
躺在床上的崔懷公瑟瑟發抖,幾次張嘴表示自己的存在,其實他覺得他們可以換個地方商量那些大事,他一點也不想聽他們吵架啊。
潘筠三個被迫離開,狼狽的滾下樓後就正好遇見要往樓上衝的玄璃。
於是三人把玄璃一起帶走了。
四人找了一個有樹蔭的圍牆,直接飛上圍牆坐好。
樹蔭遮頂,投下一片清涼,四人小腿一晃一晃的,在這裡視野極好,可以將大半個太素院收在眼底,往遠處看,還能看到不少學生為了趕課在路上飛快的走。
玄璃:“所以你真的要去思過崖嗎?”
潘筠:“思過崖很可怕嗎?”
玄璃:“我知道的,前段時間林堂主罰他的徒弟周望道去思過崖一個月,周望道以才開學事多,又用功德值換了推遲一旬的時間,這才延緩時間。為了能在思過崖裡好過點兒,他還在大師兄的大課上冒險修煉,就是想修為更高一點進去。”
她壓低聲音道:“我聽說思過崖裡有鬼。”
潘筠:“有鬼?”
玄璃心有餘悸的點頭,“對,聽說很多的鬼,很多都是死在思過崖裡思過的學生。”
潘筠不可置信,“作為道士,我們還會怕鬼嗎?”
玄璃沉默了一下後道:“我怕。”
妙和也小聲道:“我也怕。”
妙真則道:“我不怕!”
潘筠連連點頭,“我也不怕。如果隻是因為有鬼而恐怖,那我完全不用害怕嘛。”
但她自己心裡知道,思過崖肯定不那麼簡單,不然王費隱他們怎麼會特意空出時間來專門爭論這一點呢?
思過崖,如果隻是待在一處思過,於她來說未嘗不可,反正靈境裡有很多書,包括這個世界的律法書,正好,她可以多看看《大明律》,上次竟然沒背出來,真是丟臉啊。
妙和眼尖,小聲道:“他們來了!”
三人立即跟著轉頭看去,就見張子望和林靖樂薛太虛等人來了,徑直上二樓去。
站在一處高樓上的婁桐回頭和發呆的玄妙道:“他們來了。”
正居高臨下看著學宮的玄妙收回目光,垂眸向樓下看去,而後目光銳利的看向躲在樹蔭下,坐在圍牆上的潘筠四人。
婁桐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見四人晃著小腿正探頭探腦的往二樓看,不由笑出聲來,“我就說她像你,年少時,我們不就是你帶著四處跑,折騰長輩嗎?”
玄妙沉默不語,許久才問道:“留貞的身體怎麼了?”
婁桐歎息一聲,“這事他們還未提出來,本不該告訴你的,但你們姑侄兩個關係親密,我覺得應當提前告訴你,他創了一門新功法,修煉速度極快,但也極易失控,他自己先練了,觸動了舊傷複發了。”
“張明元呢?”
婁桐低聲道:“他閉關不出,兩年了,一直就在自己的院子裡閉關,從不出門,近來聽說連飲食都少了,已經能辟穀。離妹,他的修為恐怕是我們這一輩裡最高的一個了。”
玄妙冷笑。
婁桐低聲問:“不知王師兄是什麼修為?”
玄妙:“我大師兄不算我們這一輩的人,他要是動手,真人,還有家裡那些閉關的老怪物怕是都要跑出來了,這是我們的事,大師兄是不會插手的。”
婁桐:“事關道統,怎麼會隻是我們的事?”
玄妙:“若是我大師兄出手,那才是道統的大難,當年我們鬨得那麼難看,他都沒管,而且,你覺得我大師兄一個人能打得過我這麼多師伯和師祖?”
“也不是所有人都站他們那邊的,”婁桐道:“不是有好多人中立嗎?畢竟留貞是真人唯一的兒子,他是天師府的下一任繼承人。”
玄妙冷笑,“你還是這麼天真,張明元都改名張留元了。”
婁桐沉默。
張留貞一輩,除了他之外,其餘都是取的明字,但當年事情發生之後,張留貞幾次瀕死,張明元就被改名為張留元,除非張留貞娶妻生出一個兒子來,不然張留貞一死,他就是下一任天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