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笑眯眯的看著潘筠,笑問,“三竹道長是哪裡人?”
潘筠“江西。”
陳文疑惑,“聽口音不像啊。”
官兵最討厭了,就他們最在意人的口音。
潘筠擠開笑容道“我是龍虎山學宮的學生。”
玄妙走過來,反問陳文,“陳千戶聽著,覺得我是哪兒的口音?”
陳文立刻收斂,沉靜的道“玄妙法師,您和三竹道長認識?”
玄妙“她是我師妹,親的。”
陳文嘴巴微張,神情更加收斂,還衝潘筠抱了抱拳道“方才得罪了。”
潘筠不在意的揮手,此人麵相周正,身上還帶正氣,雖然他把阿信等人帶入了坑裡,但也是從另一個大坑帶到了小坑,所以她本人對他是沒有意見的,甚至還有些欣賞。
不是所有的官兵都能接受一群海盜做自己的手下的。
潘筠問“你們就打這一次,不乘勝追擊,把其他倭寇也剿了?”
陳文“事關重大,非我一人意誌可以決定。”
“那陳千戶個人的意思呢?”
陳文道“自然是乘勝追擊更好,若能將東南沿海幾個衛所都聯係起來,共同出擊,說不定能將沿海一帶的大海盜逼退,可保很長一段時間的安寧。”
“是朝廷不同意嗎?”
“海上……朝廷不覺得海盜侵襲是多大的事,反正他們又不能長住陸上,搶完了就退,不丟城,不失土,朝廷就不想節外生枝。”陳千戶道“而要出兵,軍備、海船和糧草都需要朝廷給撥款。”
潘筠暗搓搓的提醒道“海盜們劫掠多年,大本營裡藏的財寶怕是不少,黑吃黑,哦,我是說,剿匪也是一大收入啊。”
這一下陳千戶就有潘筠還是個天真孩子的感覺了,他笑道“三竹道長想的太簡單了,不說我們能不能打穿他們大本營,就是打穿了,也未必能找到他們劫掠的財寶。”
“聽聞,很多海盜都會將財寶藏在倭國,”陳文強調道“不止倭國一帶的海盜如此,我們這邊的也是。”
本國的大海盜們跟倭國聯係緊密,做海盜以後,他們去倭國的次數比回大明的次數還多呢。
甚至很多海盜直接在倭國安家。
一個大海盜,通常都會有三個家,大明一個家,停留的海島一個家,倭國一個家。
天知道他把財寶藏在哪兒?
大軍的船出一次海就耗費巨大,他們可賭不起這三分之一的可能性。
潘筠垂下眼眸,就想起她手中的海圖。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陳文,轉身拉著玄妙就走,留下一頭霧水的陳文。
潘筠悄咪咪的問玄妙,“師姐,你說我要是和水師合作端了一個藏寶點,他們能不能分我點兒?”
玄妙瞥眼看她,“你很缺錢嗎?”
潘筠想了想後道“缺倒是不怎麼缺,但誰還會嫌錢多啊?”
玄妙道“彆人我不知道,陳文當會,這次三方聯手,江湖盟和天師府所得的戰利品並不用交給官軍,自己留下了。”
潘筠恍然大悟,“我說呢,也不可能就為了大義,這麼多人跑來屠匪啊。”
玄妙就臉色一沉,冷冷地道“這一次江湖盟和天師府會出手,是因為前不久倭寇上岸,繞過城池屠了兩個村子,正好有路過的道士和俠士過去,三人身死,倆人重傷逃出,這一次出行的倭寇不僅有武功高強的浪人,還有巫女和陰陽道的陰陽師。”
玄妙“在我大明境內,一個外來的強盜燒殺擄掠,無視武林盟和天師府的存在,你說他們該不該殺?”
潘筠臉色一肅,沉聲道“該殺!”
玄妙轉身離開“所以我們就殺了。”
潘筠垂眸思考起來,海島被剿了,過一段時間,其背後之人肯定會知道。
到那時,難道他們不會去海島上轉移財物嗎?
說是隻有海圖才能上去,誰知道他們私底下有幾張海圖?
所以他們這邊速度還得快才行。
還能有比水師更快的船和人嗎?
潘筠拿定主意,跑去追玄妙,“師姐,我們什麼時候去常州府啊?”
玄妙“隨時都可以。”
“那我們晚幾天再去,我還有一件事要做。”
潘筠決定一會兒就去找陳文談一談,三分之一的可能性不賭,那百分之百走不走?
潘筠抱上小黑貓高興的去找人。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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