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就看向薛韶。
薛韶也看向潘筠。
倆人同時起身,“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楊承浩有些懵,連忙起身道:“廚房已經在做飯,我姐姐和大娘也快回來了,你們吃了飯再走吧。”
薛韶溫聲道:“今日便算了,改日再來拜會。”
潘筠:“我剛剛已經吃過了,此時還是撐的,下次再來吃。”
楊承浩看看薛韶,又看看潘筠,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送你們出門。”
潘筠:“……你知道什麼了?”
楊承浩:“你們是不是有話要私下說?”
潘筠:“不是。”
薛韶:“是。”
倆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潘筠皺眉,“我事無不可對人言。”
她連她是潘洪女兒的事都說出來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薛韶微笑,“泉州。”
潘筠就扭頭和楊承浩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楊承浩:……
他默然無語的將倆人送出門。
薛韶主動找了家飯館,要了一個包間坐下聊。
潘筠問:“兩件冤案涉及到的其他人家,你也找到了?”
薛韶頷首,“我應該比你們更早進城,認識了幾個一同進京趕考的書生,托他們幫忙把人找到了。”
他道:“沈榮是方士,沒有家人,郝氏的丈夫和兒女搬到了城外的老村裡,我遠遠的看過,沒有打攪他們。”
“至於另一樁案子裡賀氏的兒女,他們倒沒有搬家,還在原址。”
潘筠轉了轉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的問道:“查的這麼細,那當年可以證明他們冤屈的證據……”
薛韶微微一笑道:“所有畫押的口供和藥方等證據都被謄抄了一份在我手上。”
他道:“除非他們將當年牽涉此事的大夫、錦衣衛和刑部、都察院官員都殺了,不然都可以追證重審。”
潘筠就滿意了,很好,這樣她就不用再一個一個的重新查問一遍了。
要知道,重新詢問案情,相當於把人的傷疤扒拉開,讓它又一次血淋淋的展現,然後發膿再愈合。
她不喜歡做為難人的事。
潘筠抬眼看向薛韶,問道:“你剛才說泉州,泉州有什麼事?”
薛韶就對喜金道:“去把夥計叫進來吧,我們先點菜,一會兒聊。”
潘筠感受了一下肚子,發現說過話之後她的確是有些餓了,於是點頭。
薛韶目光就落在一旁坐著的潘小黑身上,問道“這隻黑貓想吃什麼?”
潘筠挑眉,也去看潘小黑。
正在舔貓爪子的潘小黑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薛韶,就扭頭衝潘筠喵了一聲,“我還要吃那個艾窩窩。”
潘筠就和薛韶道:“它想吃艾窩窩,還想吃肉,豬肉、羊肉和魚肉,它都愛吃。”
“這麼喜歡吃肉啊~~”薛韶想起他欠潘筠的人情,還是掏出為數不多的錢和喜金道:“你就照著三竹道長的喜好點吧。”
潘筠強調道:“是潘小黑的喜好。”
薛韶點頭,“好,是小貓的,喜金你去吧。”
喜金拿了錢退下。
等門重新關上,薛韶這才道:“這次見到三竹道長,看你身上的黑煞之氣消失不見,我這才放心,看來我一路說書宣傳還是有效果的。”
潘筠握著茶杯的手僵住了,瞪大眼睛看他,“你是說,那個讓潘三竹的名聲傳遍江南和沿海地區的人是你?”
薛韶見她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不由疑惑,“怎麼,不好嗎?”
潘筠咬牙切齒,“倒也不是,隻是,下次你再幫人揚名的時候,是不是要告訴彆人一聲?”
薛韶聞言一頓,歉意道:“抱歉,我是離開時見你印堂發黑,烏雲罩頂的樣子,想了一晚上才想出這個辦法替你化解,當時你我都在路途中,無法聯係,所以就沒聯係你。”
“怎麼,揚名之後你有困擾嗎?”
潘筠:“倒還好,就是頭發沒了,路上遇到了一次刺殺罷了。”
薛韶目光就落在她的頭頂上,更歉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