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兩年就傳出孩子病死的消息,就這麼巧,沒過多久,潘家就出大事,被抄了。
鄰居們既害怕錦衣衛,又氣憤,忍不住詰問道:“潘家早搬走了,那孩子也死了好幾年,大人們何苦緊咬著潘家不放呢?”
“閉嘴,大人辦案豈是你等可以置喙的?說潘筠是不是長這樣?”
有硬氣的,直接道:“不是,你說的人我不認識,我也沒見過潘筠。”
害怕的則是軟聲求道:“大人,我真沒見過潘家的小女兒啊,再說這都多少年了,我連潘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忘記長什麼樣了。”
卻也有受不住錦衣衛逼問,不得不順著曹業的話說的。
曹業在巷子裡一直停留到晚上,這才帶上一遝口供心滿意足的離開。
同一時間,潘筠看著地上摔得稀碎的碗皺了皺眉。
尹鬆也看了一眼,就不在意的道:“再盛一碗飯。”
尹清俊應下,就要去盛飯。
潘筠則蹲下去將那團米飯抓起來,然後伸手去撿碎片,尹鬆阻止道:“彆用手……”
遲了,那麼大的瓷片,她又特意避開了斷口,按說不會傷到,但她就是指腹一刺,破口了。
潘筠抬起手指看,見指腹快速的沁血透出,不由歎息一聲,“看來要倒大黴了。”
尹鬆無語道:“知道你還用手去摸?”
潘筠不在意的將手中的米飯放進另一個碗裡,用帕子將手擦乾淨後慢悠悠的按住指腹,“想看看,到底是多大的黴。”
王璁不解,“錢我們都花出去了,這個時候,第一批糧食應該已經運到汝寧府了,為什麼還會倒黴?”
潘筠:“天命吧,本來就會倒黴,並不會因為去財就直接消災,但我相信,總能抵擋去一些。”
潘筠扭頭去看尹鬆:“二師兄,你好像很淡定啊?”
尹鬆:“一時的氣運並不能說明什麼。”
他道:“蜉蝣一日,滄海一粟,我們個人在這人世間的渺小不值一提,這一日的氣運在我們的一生之中亦是如此,你且安心等待將來。”
潘筠本就不怎麼擔心,尹鬆這一勸,她就更不擔心了。
吃過飯,有人悄悄來敲門。
奉硯去開門,不一會兒就領了一個人進來,“老爺,是上西巷巷口擺攤賣餛飩的攤主來了。”
潘筠捧著茶碗的手一頓。
上西巷是她家以前的地方,與這裡就隔了兩條巷子,同處於一片區域。
雖然離得近,但她來京城這麼久,一次都沒回去過,每次都特意避開了上西巷。
尹鬆快速看了潘筠一眼,讓奉硯把人帶進堂屋來。
是一個瘸腿的老人家,一進門就要給尹鬆跪下,尹鬆讓奉硯扶住他,和聲問道:“老人家怎麼夜裡來訪?”
“恩人曾讓我留意上西巷的事,往常都沒什麼事,倒是今兒出了一件稀奇事,不到午時,一堆錦衣衛就進了巷子,把好幾戶人家給抓起來,似乎是在拷問幾年前在巷子裡租住過的潘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