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啪嘰一聲掉在了坤寧宮外的花壇裡,被一叢牡丹花給遮得嚴嚴實實。
青年腳步一頓,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且看天命。”
他才不承認自己插手朝廷事務,凡間俗事呢,他就是不小心丟了個垃圾。
尹鬆第二天就來詔獄了,不過他是來探查貓妖,除妖除晦的。
因為給詔獄中的每一個獄卒都送了一道平安符,所以他可以私下見潘筠一麵,還能給她送一籃子吃的。
潘筠看到籃子裡的燒雞和肉夾饃,歎息一聲。
尹鬆一邊把菜擺出來,一邊問道:“你歎什麼氣,這不是早有預料嗎?趕緊過來吃東西。”
潘筠一臉平淡的走到尹鬆對麵坐下,掃了一眼桌上的美食,咽了咽口水後就強製性閉上眼睛,一臉平淡的道:“師兄,你把飯菜都帶回去吧。”
尹鬆一驚,上下打量她,“你這是頓悟了?”
潘筠:“悟了,修道之人就是要斬六欲,其中口腹之欲最為可惡,所以我決定辟穀。”
尹鬆:“說點我能理解的理由。”
潘筠就指著距離她不到五步遠的馬桶道:“我吃不下,主要是,我也拉不了。”
尹鬆轉頭看了一眼馬桶,默默地把燒雞又給放回去了,“你能辟穀幾天?”
潘筠:“第一侯了,個把月不吃東西餓不死。”
“行,半個月後……”
“也不必,”潘筠阻止道:“我有吃的。”
尹鬆就更放心了。
私事談完,尹鬆就開始談公事,“說一下吧,昨晚上的貓妖大鬨詔獄是怎麼回事?一大早,北鎮撫司就告到了欽天監,今天來的是我,要是我不能給一個交代,那來的就是欽天監其他人了,他們可沒我好糊弄。”
潘筠一臉糾結道:“能不能是他們看花了眼?”
尹鬆瞪眼:“五個獄卒一起看花眼嗎?”
潘筠隻能老實交代,“我讓小黑進宮給皇帝送張符,它被張供奉截住,一把丟出來了。”
“你說什麼?”尹鬆驚得站起來。
“噓——”潘筠一把將他拽下來,低聲道:“你小聲點啊,彆叫這麼大聲。”
尹鬆指著潘筠“你你你”半天才找到話說,“你也太胡鬨了,上次你進宮,我都沒敢讓你帶小黑進去,它已經修煉功法,算是個貓妖,彆說去找皇帝,連宮牆都不能接近的,你就不怕它被一掌拍死?”
尹鬆甩掉她的手,原地轉圈圈,想想覺得不對,“不對啊,他都發現小黑了,怎麼還讓小黑活著出宮了?”
潘筠心虛且小聲的道:“他給我留了話,說看在大師兄的麵子上,他網開一麵……”
尹鬆麵無表情:“原話!”
潘筠話音立刻一轉,“他說了,‘告訴你家主子,再有下次,我就把她丟回三清山請王費隱好好管教管教。’”
尹鬆先是衝著潘筠哼了一聲,這才鬆一口氣坐下,“幸而大師兄還有點麵子,不然你就是作死!”
潘筠就湊到他身邊小聲問:“二師兄,這位供奉叫什麼呀,他幾階的修為?”
“不知。”
“師兄~~”
“你彆撒嬌,我是真不知他是幾階的修為,不過……”尹鬆頓了頓後道:“他可比大師兄年長多了。”
“但我看他的樣子還挺年輕的,就是白頭發有點多。”
“鶴發童顏,那是因為修為到了,大師兄要是願意,也可以看上去略長璁兒幾歲,”尹鬆壓低聲音道:“他是張真人的叔叔,名……”
想了想,他還是沒說出口,而是用手指沾水,在桌子上寫下“張自瑾”三個大字。
潘筠:“多大歲數啊,有的侄子比叔叔年紀還大的。”
尹鬆:“那讓你失望了,他歲數比張真人大,我不知他多少歲,但他是前朝生人。”
潘筠瞬間瞪大了眼睛,掐指一算,“厲害啊,就算是前朝末年生人,那今年也七十六了。”
尹鬆拍了一下她腦袋,“所以啊,你給我夾著尾巴做人,人家這麼大年紀了,什麼風浪沒見過,他鎮守皇宮多年,你少在人家的地盤上蹦躂,聽到了沒有?”
潘筠狠狠點頭,“聽到了,聽到了,我再也不敢了。”
潘筠悄摸靠近,“二師兄,那……妖貓的事你怎麼交代?”
尹鬆瞥了她一眼道:“不用你管,老實坐你的牢。”
昨晚氣死的是我,因為就差一秒,我失去了全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