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京城找到落腳點呢,然後就聽說嶽氏和賀氏冤案被翻,還沒等他們高興,就打聽到嶽氏和賀氏的案子雖然翻了,但薛瑄和他爹的案子卻沒翻,甚至,因為跟嶽氏賀氏的案子分開,他爹翻案更是遙遙無期。
兄弟倆這才打聽到薛韶,一路摸到順天府找人。
潘嶽很害怕他爹的案子被懸置,因為……大明是有前例的。
往前幾代,有人的案子懸置,被抓的官員就這樣一直關在詔獄裡,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然後某天可能就被大雪壓死,燒炭憋死……
若是這樣的境況,還不如流放大同呢。
他不在朝中,又剛回京,其實對這個案子的進展和現狀不夠了解。
但他知道,薛韶很有名。
隨便打聽便能知道他雙元考進殿試,卻因為殿試為叔父伸冤而落為二甲傳臚,甚至差點被抓。
隻要在外問到這個案子,所說皆是薛韶,他還不知道這裡麵有他妹妹的事。
想到他妹妹才十一歲,潘嶽眼眶都紅了,艱澀的問道:“那我妹妹現在何處?”
“她去雲南為沐府二老爺看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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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嶽和潘鈺張大嘴巴。
同學讚歎道:“所以我才說你妹妹厲害,王振還被關著時,她已經能自救出獄,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你妹妹藏匿欺君之罪被免了,也就是說,即使你爹未曾平反,你妹妹也既往不咎。”
潘嶽斂目,後退一步,拱手道:“多謝告知。”
同學連忙扶住他:“潘嶽,你也曾是太學的佼佼者,太學裡信服你的同學不少,當年眾人便知潘大人之冤,奈何王振勢大,大家無能為力,但今日陛下顯然開始猜忌王振,內閣大臣也在反攻,你為何不出來做領頭羊,將此案撕開,徹底打壓下王振?”
他道:“你比薛韶又差在哪兒?那薛韶比你還年少,已經連中兩元,卻依舊敢賭上自己的前程,你怕什麼?”
怕他爹從池魚變成案板上的魚。
前程,他也敢賭,也賭得起。
他和薛韶不一樣,薛韶敗了,薛瑄不會有事,他還是不得入京,老實在家鄉教書就好;
但他若出頭鼓動學子參與此案,輸了,他爹就會被從池子裡撈起來放到案板上,那才是真的任人魚肉。
所以,他賭不起。
潘嶽突然很想知道他妹妹是怎麼乾的,可惜三年的時間,同學已成陌路,他不能問他,他要去問薛韶!
潘嶽連忙道謝,找借口離開。
同學雖然失望他變得如此懦弱,卻依舊讓下人回屋去拿錢,給他一些資助,還道:“你若想通了,或是有困難,隻管來找我。”
潘嶽應下,拿上錢就離開,進巷子裡拉住薛韶:“我妹妹是怎麼回事?”
薛韶:“我本就要與你們細說的,但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看也沒有。”
潘嶽和潘鈺有些懵:“什麼?”
薛韶視線越過他們,看向他們身後的人,微笑:“尹大人。”
潘嶽和潘鈺回頭。
尹鬆衝他們微笑:“終於找到你們了,你們可真能跑啊。”
他算一卦,才照著卦象到地方,他們又跑;
再算,再追,再跑。
兩天了,他就圍著京城跑了一圈,簡直比他小師妹還能跑,還能藏啊!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