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嶽和潘鈺就一臉我果然沒猜錯的表情。
潘鈺以前對鬼神之說是嗤之以鼻,潘嶽是半信半疑,但自從擁有小妹的平安符後,倆人就改了想法。
不,是和他們爹一起改了想法。
潘嶽連忙問:“二師兄,薛公子,我們兄弟可以做什麼?”
尹鬆:“你們可以做的太多了。”
潘嶽和潘鈺一臉期盼。
尹鬆道:“你們賺錢,想辦法多賺一點。”
潘嶽期盼的問:“然後呢?”
“然後就等。”
“等?”潘嶽皺眉:“我們不需要打點詔獄嗎?”
尹鬆微笑:“放心,我給你們打點。”
潘嶽沉默片刻後問道:“那朝臣呢?”
尹鬆搖頭:“他們不需要打點。”
潘嶽猶豫片刻,還是道:“上一次我爹也是這麼說的,然後我家就被抄了,所以若是打點有用,我們是願意多出錢的,這些不夠,我們已經寫信給家裡,他們會寄錢來的。”
三年前,潘洪突然被抓,潘濤曾經去見他,問他要不要打點。
潘洪拒絕了,他的原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池魚給出再多金錢也填不滿護城河,與其傾家蕩產做不可能之事,不如留下錢來,好歹兩支能保下一支。”
所以當時潘家沒怎麼打點,後來,潘洪是除薛瑄之外被判最重的官員。
薛瑄被判斬立決,而潘洪被判全家流放大同。
但坑爹的是,薛瑄被押送刑場後,皇帝又後悔了,臨時赦免了薛瑄。
然後薛瑄被趕出京城,要求永生不得入京,且限製其子孫科考。
最後受傷最重的是潘洪一家。
這一次,情景再現,潘嶽就想試著走另一條路,若是這次他們打點了呢?
“就算不能翻案,若能有人求情,求得陛下憐惜一二,免去流放也好啊。”潘嶽聲音低落道:“你們不知道大同有多苦,我和二弟年輕力壯還好,我爹卻是垂垂老矣,冬天的風刮在人身上,好像要透過衣裳和肉,把骨頭給刮斷。”
尹鬆掐著手指算了算,麵無表情道:“若我沒算錯,令尊今年三十有八,正值壯年吧?”
潘嶽歎氣:“年僅四十,但看著似古稀老人,這不是垂垂老矣是什麼?”
尹鬆:“……我昨日剛在詔獄見過令尊。”
潘嶽立即追問:“二師兄,我爹有什麼話傳給我們嗎?”
“有,”尹鬆道:“潘大人讓你們一切聽我的。”
他看向潘鈺:“潘大人讓你一切聽你大哥和我的,”
又看向潘嶽:“潘大人讓你冷靜自持,不忘潘家祖訓,天下事,若不能求,那就不強求,還有,一切聽我的和薛公子的。”
潘嶽不由看向薛韶,皺眉。
薛韶比他還小,為何要讓他聽薛韶的?
尹鬆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道:“有才不在年高,他不僅有才,比你更知取舍。”
“什麼意思?”
尹鬆道:“你知道你們現在的敵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