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不動聲色的問道:“二哥,我還沒問你呢,在你心裡,你和誰最親?”
“我和你最親,當著大哥的麵我也敢這麼說,你敢嗎?”
潘筠張了張嘴巴。
一旁的潘嶽幽幽地道:“我也敢說,我和小妹最親。”
潘筠眼淚汪汪的看向倆人身後,哽咽道:“爹——”
潘嶽和潘鈺一起轉身,就見潘洪等不住,自己找出來了。
父女見麵,又是一頓哭,主要是潘筠哭,她就想把這個話題哭過去。
果然,潘洪被她引得落淚,根本來不及在意兩個兒子,直接把女兒拉到屋裡,跟誰更親這個話題自然也就結束了。
尹鬆搖了搖頭,跟在他們身後進屋。
潘筠擦乾眼淚後問:“爹,你不是官複原職了嗎?怎麼還住在二師兄這裡?”
潘洪聞言歎息一聲,道:“雖還是禦史,卻不是主要負責案件審理了,左都禦史派我巡邊,隻是現在案件剛結,還有許多公文未簽署,所以要過一段時間再走。”
潘筠一愣:“巡邊?您又不是武將,巡什麼邊?”
“傻丫頭,巡察禦史也是禦史,薛韶……他也做了巡察禦史。”
一旁的潘嶽道:“皇帝派王驥將軍巡視北邊,提了許多意見,不僅需要禦史去複查,還要禦史去確定王將軍所議是否能解決邊軍的問題。”
潘筠:“很辛苦吧?”
潘洪卻不在意,笑道:“事情總要人做,我不辛苦,便是彆人辛苦,我還比彆人多一條長處,我曾流放大同,比彆的禦史更了解北邊。”
潘筠就扭頭看向潘嶽和潘鈺:“那大哥和二哥呢?”
潘洪道:“你二哥讀書不成,倒是於武學上有些天賦,你給他們的刀譜他練得不錯,所以我把他帶上,平時教他些兵法,到了邊關,也可多結交武人,說不定能有一番前途。
至於你大哥,他會留在京城讀書,準備科舉。”
潘筠鬆了一口氣:“有二哥跟著您,我放心多了。”
潘洪摸了摸她腦袋,“好孩子,這些年讓你擔心了。”
潘筠搖了搖頭,轉開話題:“我還以為這個案子要拖很久呢,怎麼就平反結案了?”
潘洪也一臉複雜,歎息一聲道:“楊首輔的兒子犯了事,楊首輔上書辭官歸隱了。”
這件事看似和薛潘案無關,其實卻是密不可分。
因為朝臣用這兩樁案子博弈皇帝的心理,本來風馬牛不相及的兩樁案子就連在了一起。
就和當年的嶽氏案和賀氏案一樣。
明明是互不相識的兩家,案件前後相隔半年之久,卻因為案情相似,於是被連在一起,冠以黨爭之名連在了一起。
現在薛潘案和楊稷案也一樣,因為黨爭,兩樁本無關的案子被放在一起博弈。
潘筠皺了皺眉,問道:“那薛瑄叔侄怎樣了?”
“楊稷案發後,薛瑄和薛韶都提議斬殺楊稷,所以陛下很惱怒,”潘洪頓了頓後道:“陛下惱怒之下,就讓薛瑄回鄉繼續教書,薛韶則是做了七品禦史,巡視江南。”
潘筠咋舌:“七品禦史去巡視江南,這是純找罪受啊。”
潘洪:“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