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趙德彪的福,魏明這張臉在一些詩歌愛好者圈子裡已經並不陌生了,順便還科普了一下他見義勇為的義舉。
眼前這位顯然是看過那一期的北大校刊。
而魏明也不是喜歡藏頭露尾的性格,坦然承認。
他一承認,這人更激動了:“等會兒我再給你介紹阿城,你先看看我的作品吧。”
說著就拉起魏明走。
阿龍茫然地跟在後麵,不是,七步成詩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那首詩很出名嗎?為什麼我兄弟好像變成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還沒請教這位大哥怎麼稱呼啊?”魏明問道。
“哦,我叫曲壘壘,你可以叫我壘子。”
這個名字魏明聽說過,因為他後來主要混跡歐洲,所以在國內名聲不張,不過他的父親可是大名鼎鼎。
“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
“你臉怎麼紅了?容光煥發!怎麼又黃了?防冷塗的蠟!”
誕生了這些經典台詞的小說《林海雪原》的作者曲啵就是他父親,小說女主角“小白鴿”的原型就是他母親。
曲壘壘把魏明帶到幾副水墨畫前,水墨畫是柳如龍的老本行,他也湊近了觀賞。
畢竟是大師門徒,見過太多優秀作品,柳如龍忍不住在心裡點評:功底還是差了些,感覺這些畫更重表達,技法上落了下乘。
不過哥倆兒都客氣地點著頭,一副欣賞的樣子,他們都很會做人。
隻是當看到其中一幅的時候,魏明明顯駐足了較長時間,臉上的表情很是玩味。
曲壘壘解釋道:“昨天我看到了一張報紙,報紙上有一篇小說,還沒寫完,不過卻讓我受到啟發,然後創作了這幅《春江水暖鴨先知》。”
“哦~”
曲壘壘繼續道:“你說巧不巧,這篇小說的作者也叫魏明,跟你同名!”
魏明哈哈一笑:“有沒有可能,不是同名。”
正在湊近看畫的阿龍和麵前的曲壘壘俱是一怔。
魏明對兩人解釋道:“《春江水暖鴨先知》是我前陣子投給《文彙報》的一個短篇,寫詩我隻是玩票,寫小說我可是認真的。”
《文彙報》算是國內排名前幾的大報,柳如龍雖然沒看過,但也聽說過,而曲壘壘這種家庭出身,更加清楚這份魔都名報的分量,說不定很多大領導都會看到。
柳如龍:我兄弟的小說竟然在《文彙報》上發表了?他竟然還寫小說了!
“你們不要這副表情啊,這很正常啊,我畢竟是即將在《收獲》上發表小說的作家啊。”
柳如龍曲壘壘:“……”
這裡麵還有《收獲》的事兒?!
魏明給阿龍使了個眼色,表示回頭再說。
“壘子啊,你忙你的吧,我們就是路過,隨便看看。”
“怎麼也要跟阿城見一麵啊,他可是很喜歡你那首詩的。”
“好啊,我也很喜歡他那幅畫。”
很快,曲壘壘把人叫過來了,而且不止是鐘阿城,而是幾乎把整個星星美展的發起人都叫了過來。
此時的鐘阿城還沒有寫出讓他蜚聲文壇的《棋王》《樹王》《孩子王》,他插了十年隊,今年才剛回來,除了幫父親鐘惦棐搞電影理論方麵的創作,就喜歡畫個畫。
另外這些人,黃銳是後來798藝術區的發起人,馬德升是個小兒麻痹,拄著拐,王克平是個雕刻家,嚴力既是畫家也是詩人,還有唯一的一位女性成員李爽,後來因為談了場跨國戀鬨出了很大風波。
就這幾位,可以說沒一個省油的燈。
後來他們幾乎都出了國,有的一直飄在外麵,有的入了外籍,隻有那麼兩三個回來了。
不過搞藝術的嘛,太理性克製循規蹈矩,也搞不成藝術。
所以魏明雖然也懂美術,但他成不了藝術家,因為他很理性克製。
阿龍也搞不成藝術,因為他是個循規蹈矩的人,不過加入黑道後就不一定了,聽他說,他們社團的紋身都是他親自設計的,或許那時候藝術已成。
他們自我介紹了,魏明也引薦了柳如龍,得知阿龍是電影學院的,對方立即詢問“認識陳鎧戈嗎?”
“知道,他可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
陳鎧戈和《今天》詩派關係密切,今天和星星也是同氣連枝的樣子,所以他們互相都認識。
後來陳鎧戈還拍了阿城的《孩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