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魔氣彙聚在周身,化作千百隻怨靈衝著王啟咆哮。
哭嚎聲、慘叫聲、大妖隨意掀起的浩蕩餘波……
無數的畫卷陸離流轉。
王啟眼中,不知何時已經血紅一片。
他猛然從眼前的‘世界’中驚醒,意識到了什麼。
摸向腰間。
大蒜被他拿出來。
大味破魔丹一股腦的被他吞進去四五顆。
背後的桃木劍也一樣如此。
沾染著月狗妖血,一套閃電五連鞭,不講準頭隻講力度的往自己身上亂砍。
終於,
眼前的畫卷被桃木劍撕裂。
王啟終於回歸現實。
“呼呼……”
他大口的喘著粗氣,望著周圍的夜深人靜,呼吸著從鼻尖湧進身體的冷氣。
“幸好,我隨身帶著這麼多驅邪的裝備。”
王啟心有餘悸。
看來想要修行龍象密武,驅邪師這條路還得繼續精深一下才行啊。
“不過這三味聚氣散的效果,確實太好了。”
“煉化五斤牛妖肉,就能煉出異象來…這放在小說了,妥妥的頓悟啊。”
王啟先驚後喜。
如此一來,
他想要將龍象密武的第一重練成,或許都用不著五百斤。
或許突破就在下一餐。
王啟甚至覺得,剛剛在三味聚氣散的加持下。
自己做到了百分百吸收的程度。
突然,
王啟眼前浮現出湛藍色的文字。
【石塊化:發動時,可以瞬間完成全身氣血的石塊化。但在此期間無法行動。】
(備注:此法可晉升,完成局部氣血的石塊化,並獲得行動能力。石塊化的強度雖氣血提升而提升。)
一份三味聚氣散,還有了意外之喜。
石塊化!
王啟的身體瞬間僵硬,宛如石雕般定在原地。
隻有雙眼可以轉動,觀察四周。
隨後,
王啟解除。
冬狩在即,很多恩怨怕是都會借機釋放出來……
明裡的,暗裡的,都說不準。
這種時候,每一分實力的提升都是至關重要。
那群英薈萃,是得每天來一碗。
……
第二天一早。
王啟就直奔春水閣。
一進門,立刻就被早早等候在門口的小銀春迎上了三樓。
桌上要早就貼心的備好了昨日王啟打包帶走的群英薈萃。
“知道您愛吃,特意給您備了一份。”
銀春溫婉的介紹道。
“您先吃點東西?”
王啟看了眼已經坐在桌邊,身板挺直卻臉色慘白的隴公子。
“還是先治病吧。”
“隴公子,今天我想換個療法。”
“哦?王先生請講。”隴公子頗有興趣。
“今日我想專攻一點,以點破麵。不知隴公子的身體是否承受的住?”
王啟覺得是沒問題的,但萬一出問題,那就不好辦了。
所以還是先問一下。
“當然可以。”
隴公子麵容平靜。
然後,
擼袖子、開眼、蘸料、揮拳……
王啟開始治病。
他這次更加賣力了幾分。
自己也想借著隴公子的疑難雜症,好好研究驅邪之道。
王啟這次出拳極重。
震得腳下的客人們都紛紛走出屋門,衝著三樓讚歎著‘誰家猛士之神勇’。
瞳孔中,
魔氣激蕩著溢滿整間屋子,甚至濃稠到久久不能消散。
高序和銀春,都出現了不適的症狀,眉頭微皺。
隴公子見狀,便讓兩人先行出去了。
這第二次治療。
王啟從早揮拳到晚,直到黃昏之時。
隨著瓷器碎裂般的一聲猛烈脆響。
屋中的兩人都為之一愣。
緊盯著隴公子手背上,一塊脫落下來的青色鱗片。
“公子?!”
屋外聽見動靜的兩人,猛地衝進來。
四人看著那片青鱗,表情各異。
銀春眼帶淚花,嘴裡喊著恭喜公子。
高序麵露複雜,卻也附和著銀春的話術。
王啟則是大喜。
這麼難纏且頑固的邪病,自己都撬動了!
不過他看向隴公子那開始有了點血色的麵孔仍是一臉平靜時,心生疑惑。
“隴公子,怎麼了?”
隴公子看向王啟,微笑道,“我在想,王先生的醫術如此高明,這藥錢要怎麼給。”
他聲音一頓,繼續說道,“我昨天聽高兄說,王先生和黑河縣的縣尉有恩怨?”
“這事說來複雜……”王啟剛要道清原委。
卻見隴公子微微抬手製止。
“術業有專攻。”
“王先生是驅邪大師,負責驅邪就行。”
“季縣尉是文官,最擅長寫文章講道理。”
“這件事到底是誰對誰錯,讓那位季縣尉自己講清楚就好了。”
“權當是定金…的一成吧。”
“我的藥費,倒也不能太廉價。”
下一刻,
隴公子看向高序,“高兄,麻煩你跑一趟,讓季縣尉滾過來見我。”
王啟眉頭一跳。
這隴公子講話,好像斯斯文文,又好像狂到沒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