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順這家夥,還說看見鬼在那起舞。你這腎虛的眼前發黑,鬼可不要你這種陽氣不足的。”葛大牛在王啟和盧順麵前,還是相當善談的。
嘴裡的損言損語,接連不斷。
王啟聞言,倒是有些意外。
難道自己剛剛修行,還引起了異象不成?
他可不覺得那是盧順的錯覺。
王啟抬頭看了眼天空,黑雲飄過,露出了一輪大月的邊角,撕開了世界的無儘黑暗。
或許……
真有異象。
天無月,地無光,夜深人靜,陰邪之氣最重。
興許是天時地利人和,湊一塊兒了。
才讓盧順有那麼一瞬間看見了異象。
看來隻有自己修行,還得再小心點,挑挑日子了。
免得鬨出不必要的誤會。
龍象密武·大魔勁……
連修行起來都如此生猛。王啟已經迫不及待修成這第一重了。
盧順的聲音繼續響起,“你和你們皂院的那個賈正書一模一樣。”
“天天卷的飛起。”
“我聽他們院子的人說,這家夥整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看見他的時候,他就是在練拳。”
“搞得他們緊鄰的兩個院,帶上他們三個院,三班的十幾號人,整天人心惶惶的。”
“都被賈正書帶的卷起來了,甚至還為此練傷了兩個。”
“……”
小插曲就此過去。
三人一塊去茅房上了個廁所,便回去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
王啟就受盧順昨天所言的啟發,直接將兩人都拉了起來,一塊修行。
盧順紅著眼,咬著牙,吹著冷風。
每一拳打的咬牙切齒,像是擂在王啟背上一樣。
他也是今早才知道,王啟已經入了內壯境界。
於是原本就因早起而不美麗的心情,更加不美麗了。
兄弟過的不好他難受,但兄弟過的這麼好,他更是難受的要死啊!
結束了晨練,
王啟便帶著死纏爛打,非要一塊的盧順啟程朝著春水閣走去。
剛走出正玉街,
就瞧見有一隊人馬,扛著棺,托著旗,浩浩蕩蕩走來。
王啟認得那上麵的字。
“飛月武館。”
隻不過這隊伍很古怪,不披麻戴孝,也沒有哭喪的隊伍。
甚至就連中間幾個人高馬大的武館弟子扛著的棺材,也是個沒封蓋的空棺。
“這是做什麼?”
王啟看向盧順。
“這飛月武館的老館主,要武葬了。”
盧順開口。
“什麼意思?”
王啟追問,他可沒聽過什麼叫武葬。
“我也是聽我爹說的。”盧順感慨道,“聽說是武館那邊的習俗,老館主大限將至或者自覺活不久了,便會殺進十萬妖山。去與妖魔廝殺,直到身死。”
“這就是武葬。”
“我也是頭一次見。”
盧順話音剛落。
身邊就又有一道聲音響起,“你說的不全。”
兩人回頭看去。
聲音的主人是高序。
他開口道,“武葬前會提前告知,一些親戚朋友,或者昭告全城。”
“讓好勇之士進山觀摩。弟子們和其他人都可以借機觀摩戰鬥技法,甚至是流派招式。以此作為吊喪。”
“期間呢,會讓弟子們抬一口空棺,去十萬妖山等待館主死後為他收屍。”
“這習俗,早年是從軍伍裡傳出來的。”
“那些個戍主、鎮副以上的人物才會在大限將至行武葬,讓軍中後輩觀摩。”
“後來軍中的老人退回來,做起了各行各業,但臨終前紛紛效仿……然後廣而傳之,才形成了這樣的習俗。”
王啟恍然的點頭。
“不過近幾十年,倒是很少有武葬了。”
“畢竟武葬耗時耗力耗錢,還容易出意外,費力不討好。”
高序琢磨了一下,“上一次武葬還是五年前。”
“也是借著冬狩的機會。”
高序咂舌,“這屆飛月武館的館主,就是季縣尉在軍伍中的兄弟。”
“雖然這些年也做了不少惡事,但敢做武葬……還是讓我對他有點改觀的。”
“看來他們也聽到消息了。”
高序看向王啟,說道。
“軍府那頭的命令已經下來了,五天後日出之時,冬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