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領頭的說罷,率先跳下馬,拔出腰刀衝進了大門口。其他四名官兵隨後也都翻身下馬,手持利刃,氣勢洶洶地一窩蜂似的闖了進去……
燕子飛、虞彩兒和燕十三坐在客廳中,一邊說話一邊等待張大膽的馬車到來。
經天、緯地、虞虹和虞姬聚在一起,興致勃勃地議論著回到長亭以後的事情。
忽然,燕子飛聽到一陣急促而淩亂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傳來,他的心頭不禁一震,立刻對虞彩兒道:
“不好!彩兒,敵人來了!”
話音剛落,大門外便響起了官兵的說話聲。
虞彩兒聞聽,顏色不禁為之更變道:
“哥哥,果然不出你之所料……他們來得好快呀!”
“飛兒,咱被堵在家裡了,這……這可咋辦哪?”燕十三神情非常緊張地問道。
經天、緯地、虞虹和虞姬立刻停止議論,都驚慌失色地看著燕子飛。
燕子飛站起身來,從容不迫道:
“爹,彆害怕!彩兒,你保護爹爹和孩子們,我去對付敵人。”
說罷,一個箭步衝到外麵。
恰好這時,那五個官兵都衝進庭院裡,他們一眼看見燕子飛,不禁都大吃一驚。
“啊?燕子飛,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為首的那個官兵失聲問道。
燕子飛冷笑一聲道:
“我當然會在這裡,因為這是我的家。我倒要問問,你們為何來此?”
那個首領振振有辭道:
“燕子飛,你刺殺大秦皇帝,犯了彌天大罪……我們奉命,前來滅你全家。本來,都以為你逃亡在外,想不到你竟然回到了家中……太好啦!弟兄們,給我殺!”
說罷,掄起腰刀猛然砍向燕子飛的當頭。
其他四名官兵也都紛紛揮舞利刃向燕子飛殺來。
燕子飛不禁怒發衝冠,心想,“好你個秦始皇,果然殘暴至極。我燕子飛不過是行刺你一人,你派人追殺我也就罷了,竟然還要滅我全家!還有你們這些為虎作倀的官兵,一個一個都是這麼的窮凶極惡!既然你們跑到我的家裡來殺人,那就彆怪我燕子飛劍下無情了!”
他心裡飛快地想道,拔出青銅劍,身形閃動,劍光四起,眨眼之間,五名官兵的胸膛就都被刺穿了,隨著“啊!啊!啊!……”幾聲慘叫,鮮血飛濺,五名官兵都大瞪著眼睛,死不瞑目地紛紛倒在了地上。
“師父好快的劍!”經天和緯地跑出來齊聲驚歎道,他倆的手裡都緊緊地握著一把木劍。
虞彩兒、燕十三、虞虹和虞姬隨後也都跑了過來。
燕十三目瞪口呆地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五具屍體,嚇得顏色更變,不知說什麼好?
“血!血……娘,我好害怕呀!”虞姬渾身顫抖道。
虞彩兒急忙把她抱到懷裡安慰道:
“姬兒莫怕,有娘在……”
這時,張大膽拿著馬鞭跑了進來,看見倒在血泊中的五個官兵,他不禁愣了一下道:
“都死啦?這麼快!小飛兄弟,你太厲害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他們都給乾掉了!不瞞你說,剛才我看見他們要殺要砍地闖進院子,心裡真替你捏了一把汗……好啦,不說那沒用的了。小飛兄弟,咱們趕快把這些屍體都拉出去埋上吧,免得被人發現……”
“不!”燕子飛打斷他的話道,“大膽哥,不用管這些屍體,我們現在就走,抓緊時間去長亭。”
“可是,飛兒,丟下這些死屍咋辦?”燕十三聲音顫抖道,“咱們一走,家裡沒有人,日子多了,這些屍體擱院子裡擺著還不得放臭了啊?”
“不會的。”燕子飛胸有成竹道,“爹,這五個人不回去複命,用不到明天,就會有官兵前來尋找他們……到時候兒,官府自然會埋葬他們的。大膽哥,你多操點兒心,等這些屍體被拉走之後,你把地上的血跡都處理掉,以後常來院子裡照看照看吧,我們隻怕三年五載的都不能回來居住。”
“好,我知道了!”張大膽十分痛快地答應道,“小飛兄弟,十三叔,你們放心好了,我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你們在長亭隱居的消息。”
“嗯。”燕子飛點頭道,“大膽哥,我們快走吧。”
於是,張大膽便駕駛馬車,載著燕子飛、虞彩兒、燕十三、經天、緯地、虞虹和虞姬,在夜幕徐徐降臨中,離開太平村,沿著官道向長亭邑奔去。
此時正是陽春三月,鳥語花香,惠風流暢。
虞彩兒坐在奔跑的馬車上,卻沒有感到春天的美好。她望著夜色中遠山朦朧的輪廓,不禁心潮起伏地歎了口氣,聲音幽幽地對坐在旁邊的燕子飛道:
“哥哥,如今我們已經成了秦始皇的眼中釘,肉中刺。他若不除掉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以後,我們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是啊!”燕子飛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又充滿信心道,“彩兒,等到了長亭,咱找個普普通通的房子住下來之後,就小心謹慎地過日子。我想,隻要咱與世無爭,不讓孩子們到外麵去惹麻煩,全家人和和睦睦地生活在一起,日子也沒什麼不好過的。”
“飛兒說得對!”燕十三隨後道,“彩兒,本來爹喜歡湊熱鬨,以前在長亭住的時候兒,總喜歡往人多的地方跑。這回咱到了長亭,爹保證不到外麵去,就好好地在家裡呆著……”
“還有我!”虞姬坐在虞彩兒的懷裡道,“我喜歡唱歌跳舞。娘,以後我再也不唱歌了,免得歌聲惹麻煩。”
“好,姬兒真乖!”虞彩兒滿心喜歡地誇獎道,忍不住伸嘴在她那稚嫩可愛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口……
兩個時辰之後,張大膽趕著馬車接近了長亭邑。當距離長亭邑關口還有百八十步遠的時候兒,燕子飛叫道:
“大膽哥,停車。”
張大膽聞聽,立刻“籲”地一聲,馬車便穩穩地站住了。隨後他回頭問道:
“小飛兄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