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火車上的管理比較鬆弛,有的人就會帶著自己的東西上車之後,在車上售賣。
而那個年代,全國各地這種在火車上販賣東西的人,幾乎都已經形成了團體。
也就是說,他們肯定不止這麼兩個人。
在外麵肯定還有人,我雖然沒有坐過火車,但也從大人們的嘴裡麵聽說過。
有的團體,可是有說道的。
果然,沒等我想明白,門外便響起一陣腳步聲,門口又出現了兩個人。
領頭的一個光頭,看上去身材比較魁梧。
他一進門,便有些不耐煩。
“怎麼樣?賣了多少?”
“沒,沒賣出去呢。”
原來在我們房間裡麵的兩個人明顯地感覺氣勢弱了下去,臉色有些發白小聲說道。
光頭的臉色一下沉了下去,他皺了皺眉頭目光掃向我。
“什麼意思?有錢坐臥鋪沒錢買點東西?”
“這個便宜,買點吧。”
他說著,從旁邊的人手裡麵拿過一包茶葉,眼神凶狠地盯著我。
這茶葉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彆的我不知道,這種東西我們村子裡麵的老李頭就種,我每年都幫他去采然後賣。
茶葉貨色怎麼樣,時間長了我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我看那光頭的樣子,他的意思顯然不是在征求我的同意。
“錢都買了票了,沒有多餘的錢了。”
我搖了搖頭,臨走的時候從家裡麵拿的錢並不多,我不會傻到去買這種東西。
光頭愣了一下,眼神瞬間沉了下去。
很明顯,今天要是我們不出點血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我知道,他們這些東西,質量不咋地,可是價格卻高得離譜。
哥哥雖然是做了點生意,可他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都不容易。
他們這種行為,說好聽點叫強買強賣。
說不好聽的,其實就是明目張膽的搶劫。
搶我的錢,那還不如要我的命!
這些年我本來也沒有掙錢,手裡就隻有臨走的時候母親塞得路費。
要不是臨走的時候我媽千叮嚀萬囑咐,出門在外不要跟人家衝突,我早就跟他翻臉了。
況且這房間裡麵也不光我自己,我心裡麵擔心沈琳,所以還是儘量不要跟他們對著乾。
想到這裡,我隻好起身,說道。
“大哥,兄弟攢亮兒,可咱們都是水碼子,您要不嫌棄,咱們盤盤道,遞個門坎兒,說不準當年都是一個山頭上立的旗呢。”
這話是老李頭教給我的,老李頭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我一身的本事,基本上都是從他那裡來的。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我知道江湖上的規矩,但是我確實是個窮人。
要實在是不行,我們就聊聊,互相報報師門,說不定我們還能認識,當年可能是一家的呢。
這話已經說到底了,也算是我給他的最大的麵子了。
沒想到,那光頭聽了之後,愣了一下,突然眼神一冷,從腰後麵抽出一把匕首。
“大爺的,整得一套一套的,你是要考研?少廢話,把錢都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