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誘之,結交沿途武家才是上策,義銀心中已有了相關戰略的雛形。
而眼前,最重要的是拉住神保長職,將越中這個爛攤子丟給她。
神保家幾代人的野望就是支配越中,明知一向宗麻煩,這地盤她也是樂意接下來的。
上杉輝虎甩盤,神保長職接盤,兩人背靠背,一個專心關東攻略,一個抵禦加賀一向宗侵襲。
利益相合,完美!
之前神保長職不肯握住義銀遞出的友誼小手,那是擔心上杉輝虎過河拆橋,選了最穩妥的路走。
此時卻不同,義銀手持禦劍,以大禦台所身份為兩人作保,神保長職必然心動。
這就是禦劍帶給義銀的信譽加成,河內源氏嫡流的麵子夠大。
上杉輝虎雖然性子執拗,對此事心裡膈應惡心,但她才智不差,自然明白義銀的戰略意圖是最佳方案。
他為了自己連終身幸福都犧牲了,上杉輝虎怎麼忍心忤逆他的想法,自然點頭認可。
小島職鎮隨島勝猛過來,不敢托大,對著剛才站起來拍拍身上塵土的義銀,直接跪地叩首,神色恭敬。
“小島職鎮見過禦台所,您安好。”
義銀笑嗬嗬走到她麵前,大腿有傷,走路還有些拐。
“小島大人請起。”
義銀彎腰虛扶一下,他有傷,小島職鎮不敢讓他用力,自己趕忙爬起來,低頭哈腰。
“禦台所旅途勞頓,是否前往富山城暫歇,神保家願儘地主之誼。”
她心裡緊張,神保家的騎馬隊剛才差點射死這位禦台所,誰知道他記不記仇
小島職鎮頭鐵,以神保家舊領派首腦的身份,把神保長職頂在杠頭下不來台,讓她不得不收手。
神保長職麵上不說,心中定會以此次交涉結果來衡量她的價值。
如果神保家無法與這位禦台所達成妥協,她這個吃裡扒外的家臣,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斯波義銀笑嗬嗬點頭,說道。
“神保家忠於幕府,我自然要去富山城與神保家督一會。
說來慚愧,椎名家犯上作亂,伏擊幕府使團,你看看我,狼狽成這樣。
好在還有神保家這種忠心將軍的武家在,越中逆賊才沒有機會翻天。
我剛才還與上杉殿下說,神保家這樣的忠勇武家應當多加親近,一起維護天下的安寧。”
小島職鎮心中大喜,這位禦台所真是太上道了。
他隻字不提神保家的冒犯,光是針對椎名家說事,偏袒之意溢於言表。
又勸說上杉輝虎與神保家聯合,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對於小島職鎮為首的婦負郡武家來說,她們並不排斥神保長職在新川郡開疆拓土,為家中爭取利益。
她們隻是更擔心西麵的一向宗威脅,怕失去了賴以生存的自家根基。
上衫神保兩家聯盟有禦台所出麵作保,椎名康胤又作死,襲擊河內源氏嫡流之罪,必然要被剝奪越中守護代役職。
椎名家勾結一向宗,攻擊禦台所,椎名家臣必然人心惶惶。
如果上杉輝虎能堅定站在神保長職一邊,神保家就沒了後顧之憂,拿下椎名家易如反掌。
而擁有了越後這一強勢盟友在身後,神保家就可以一心一意應對來自越中一向宗的侵襲。
對於小島職鎮來說,這是最好的局麵。
她越發堅定了對禦台所的敬重,從此以後,誰質疑上衫神保聯盟,誰就是她的敵人,就去死!
她深深鞠躬,說道。
“懇請禦台所移駕,我護送您與上杉殿下前往富山城。”
義銀點點頭,示意帶路。
他抬眼看去,島勝猛與蒲生氏鄉正在交頭接耳,笑道。
“蒲生氏鄉,你回來了”
島勝猛出麵,為她邀功道。
“蒲生姬忠肝義膽,三日便從越中返回京都。
之前神保長職麾下爭執時,也是她果斷斬殺不忠的寺島職定,真乃智勇雙全的姬武士。”
義銀笑著點頭,他也不知道誰是寺島職定,反正人也死了。
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