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趣的是,這些事從頭到尾都不關義銀的事。
甚至連明智光秀自己,也是摘得乾乾淨淨,一點葷腥都沒粘上。這份暗搓搓搞亂子的本事,義銀確實很佩服。
織田信長那邊亂
得沒空搭理義銀,義銀自然能從容準備,為明年開春化雪之後的大戰細細安排。
糧草軍備是高田陽乃與大熊朝秀分彆在近幾關東籌措分配,軍事上有三地斯波領分彆動員,關東侍所組織義士出兵。
真等到一切走上正軌,義銀忽然發現自己沒必要太多插手,頗為悠閒。
集權有集權的好處,分權有分權的好處。
彆看織田信長大權在握,但她也是把所有的過錯怨恨集於自身,好處壞處全是自個兒背,心累。
義銀卻是分權分得徹底,彆看他像吉祥物似的,做什麼都憋屈,乾什麼都要與人協調,和人談心,自己的威風都要小心翼翼得抖擻。
但真到斯波家遇到煩,有傾覆的危險,與義銀有聯係的所有人都會忽然發現,自己也很麻煩。
三地斯波領的斯波家臣們發現,斯波家如果垮了,自己現在的福利都會清零,一切幸福生活都將一去不複還。
近幾斯波體係中受義銀庇護的幕府管領,興福寺,地方實力派,甚至是足利將軍與比叡山,都是瑟瑟發抖,唯恐織田信長得勢欺壓。
關東侍所體係中得利的關八州武家也發現,斯波家倒黴,自己好像也逃不脫動亂。好不容易有了幾天安穩日子,誰願意回去繼續亂?
甚至連北陸道商路沿線吃拿卡要的地方武家,也發現排排坐分果果的好日子好像要完蛋,自家老本還拿去投資了北陸道商路,心慌。
連能登畠山家,越中神保家這樣的邊緣勢力都變得積極起來,參與關東聯軍,支持大軍過境。
義銀這才發現,自己如果打敗了,最多是艾織田信長的草,彆的方麵也壞不到哪裡去呀。至於艾草,不是在尾張就已經艾過了嘛。
但自己麾下的家臣團,近幾的盟友躺平族,北陸道沿線的卡油黨,關東侍所體係的得利者,她們的損失好像更大,更難以接受。
因為義銀實在是分得太慷慨,不管是權力還是利益,他自己隻留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分出去了。
所以,一旦斯波武家集團戰敗,損失最慘重的絕對不是義銀本人,因為他自己有的本來就不多。
大家看了半天熱鬨,等到回過神來,忽然發現小醜竟是我自己。
這會兒,大家一起心急火燎幫義銀撐場子,不是因為他人品好,仁德高,隻是因為義銀輸了,大家的損失比義銀更大。
反而是義銀變得輕鬆了下來,不需要去管太多。也許,這就叫做充分調動了大家的主觀能動性吧。
秋日暖陽下,義銀懶散得看著義信在自己膝下承歡,聽著蒲生氏鄉深閨怨婦般的埋怨。
他忽然笑起來,對蒲生氏鄉說道。
「氏鄉,要不你也生一個吧?」
蒲生氏鄉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主君,語氣變得緊張起來,說話吱吱唔唔。
「君上。。那個。。我暫時還沒有娶親的打算。」
她一副受驚失措的模樣,似乎是以為義銀要為自己指婚,迎娶彆人家的公子。
義銀看得好笑,湊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我不是要讓你找丈夫,隻是想問問你,要不要與我也生一個,免得天天吃彆人的醋。」
蒲生氏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耳朵被義銀的熱氣打得發癢,下意識傾斜一下,差點翻倒在地。
義銀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還朝蒲生氏鄉揶揄得眨了眨眼,一臉戲謔。
蒲生氏鄉羞得滿臉通紅,聲音卻是輕如蚊子嗡嗡。
「君上就會戲弄人!」
義銀看著她,目光溫柔,低聲歎道。
「我的氏鄉終於長
大了,也知曉害羞了。
從你母親把你送到我身邊當小姓算起,不知不覺已有五年了吧?」
蒲生氏鄉輕輕點了點頭。
「嗨,是有五年了。」
義銀看著蒲生氏鄉,當年的小豆丁已經長大,雖然還沒有長成的成熟水蜜桃,但也不再是當年的四季乾癟豆。
年輕的**散發著青春的味道,纖細的身材下已然是該大的大,該小的小。
義銀用手指拾起蒲生氏鄉的下巴尖,與她四目對視,蒲生氏鄉被義銀以輕佻的姿態審視,竟一時忘了回避他的目光。
多少年了,小蘿莉出落成了大姑娘,曾經的感恩也漸漸化作名為愛慕的暗流,在心底緩緩流淌。
義銀的手指從蒲生氏鄉的下巴上劃,略過她還帶著嬰兒肥的俏臉,感受著她滑嫩的肌膚。
就在氣氛越來越曖昧的此刻,遠處玩累的武田義信忽然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
「父親大人!父親大人!」
蒲生氏鄉嚇得趕緊低下頭,義銀順手將她散落下來的一縷青絲撩起,掛到她的耳後。
武田義信此時已經跳到義銀懷中,撒嬌道。
「父親大人,我要吃唐果子。」
「哎呀呀,早上不是剛吃過嗎?吃太多甜的東西可是會蛀牙的哦。」
「嗚嗚,父親大人,我要吃。」
武田義信拉著義銀的衣袖,楚楚可憐,一旁的蒲生氏鄉看著忍不住說道。
「我去膳房瞧瞧還有沒有。」
武田義信笑著跳起來。
「我也去,我也去。」
義銀瞪了蒲生氏鄉一眼。
「就是被你給寵壞的,唉,算了,吃完之後,帶義信去高阪昌信那邊午睡。」
「嗨。」
義銀望著蒲生氏鄉拉著武田義信,大手牽小手,越走越遠,嘴角透出一絲溫馨的微笑。
在複興斯波家,贏得自身的生存無礙之後,能夠守護住身邊人的幸福,便是義銀此生最大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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