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這輩子是沒戲了,隻能帶點傷疤。”
說著,蒼蠅自豪摸了摸自己小臂上的傷疤。
那是一個刀傷,縫針愈合以後留下的。
好似一隻大蜈蚣,爬滿了蒼蠅的小臂。
佟大爺嗬嗬一笑,沒有點評,更沒有搭茬。
蒼蠅就有點尷尬了。
一般人看到自己的傷疤,都會詳細的問詢一下的。
然後,自己就可以把那個編了無數遍的故事,講出來。
從而,引申出腦袋上的三道板磚拍的傷疤。
接下來又是三個故事。
畢竟做了放貸這一行,扮相必須有。
而且有點故事,開拓業務的時候比較方便。
整一身花活也能達到同樣效果,但蒼蠅舍不得錢。
尤其自身還有替代品,直接舊物利用了。
可是人家不搭茬,自己也不好主動吹噓啊。
略顯尷尬呢。
賽金花就拿蒼蠅當孫子看,佟愛國沒搭茬,她卻搭茬了。
“蒼蠅啊,你的事,阿水沒少跟我說呀。
我當時聽了,挺替你抱委屈的。
倒黴孩子啊。
也就是心寬,咋熬過來的呢?”
完蛋了,蒼蠅心裡一驚。
水哥竟然給自己漏過底,那就沒啥自豪的了。
而且,那排練好的故事也不能說了。
“奶奶,趕上了,誰也沒著。”
佟愛家一聽賽金花說了,不能讓話掉地上啊。
“大姐,不就是小生荒子,沒深拉淺,年輕氣盛嘛。
出去混,不是砍人就是被砍,挨打要立正,不能叫委屈。”
賽金花一下就不樂意了。
看樣真拿蒼蠅當孫子輩了。
“你知道個屁。
這小子,可不是招貓逗狗的調皮孩子。
我記得阿水說過,就是晚上放學,趕上個精神病。
見人就砍,瘋了一樣。
所有人都騎車就跑,偏偏他的車子掉鏈子了。
結果,就被人在胳膊上,砍了一刀。
當時還挺嚴重的吧,手差點沒廢了。”
蒼蠅一下就想起了那個冬天的夜晚。
逃課以後,回去拿車子準備回家。
偏偏趕上了這個事,確實夠倒黴。
而且不是知根知底的,他也不想說,太丟人了。
“嗯,當時挺嚴重,肌腱都砍斷了。”
賽金花覺得這個話題挺好,一點也沒在乎蒼蠅的感受。
“我家阿水就跟我說。
資本的原始積累,都是充滿了血腥。
當時學校,可沒少賠錢。
這也算是你的第一桶金,把阿水羨慕壞了。
非說你夠狠,對自己狠。”
這個
蒼蠅不知道該咋接話了。
後來,自己走上放貸的道路,從本金的構成來說。
那次被砍,確實算個原始積累,也夠血腥。
隻是咋聽都不是味。
“阿水還說,你就有那賺錢的命。
後來看打架,挨了三板磚,也沒少賠錢吧。
也不知道該說你命好,還是
孩子,你臉咋紅了?
趕緊再喝點水,是不是太熱了。”
蒼蠅心裡不斷的咒罵水哥,自己這點丟臉事,他肯定沒少往外宣傳。
哪裡是熱得臉紅了,他尷尬癌都要犯了。
佟愛家當然不能放過補刀的機會。
“嗯,大姐這樣一說,我也看出來了。
這麵相,命硬的很。
小子,隻要你的命一直比偏財硬,肯定能活到死。”
這算是祝福嗎?
蒼蠅實在聽不下去了。
心裡無聲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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