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五限,每一限十分醒目地立在那。
可第六限,完全無從下手。
照這個角度看,莊前輩的確有所隱藏?
思索中,季驚秋忽然醒悟。
自己又不是心齋道場的那些人。
不懂直接請教莊前輩不就行了!
……
……
心齋道場。
牧蘊麵色沉凝,一看老師這臉色,雲景鶴就忍不住樂道:“老師,誰又招惹您了?”
牧蘊狠狠瞪了他一眼:“恭喜你,又多了一位大敵!”
“誰啊,這個時候還能入局?”雲景鶴好奇,雖然他對這個計劃十分排斥,但也知道有些事身不由己,此事之重大,他們心齋道場隻是其中之一罷了。
“西林商盟,天工重坊。”牧蘊深吸口氣,咬牙切齒道,“冷刀那家夥,竟然敢威脅老子。”
雲景鶴眼睛一亮:“您說的是上一代‘天刀’?”
曆代稱號武者,毋庸置疑都是同期最強的幾位!
牧蘊冷哼道:“你師祖改良後的秘法你修煉完了沒有?”
雲景鶴頓時興致缺缺。
這指的是得自莊不同,又經過他們的師祖之手,改良完成的破關秘法。
他已經修煉完畢,這門秘法的確玄妙無雙,他借此孕養出了一把心劍,結合心電,有著諸多妙用。
越是如此,他便越是佩服那位莊前輩。
莊前輩真是大才!
若是同輩,一定會成為他最大的對手之一!
牧蘊警告:“這件事你要慎重,接下來一個月內,不要離開道場,要時刻保持身心處於巔峰狀態。”
“莊前輩要開道了?”雲景鶴麵色肅然。
“他沒有時間了。”牧蘊冷麵道,“就算他不願交出真正的秘法,也必須在剩下的時間內強行衝關,屆時你或可借他的東風!”
雲景鶴搖頭:“我覺得莊前輩不至於隱瞞。”
“你知道個屁。”牧蘊嗤笑道,“就這門秘法,也能斬開第六限的大門?”
雲景鶴嚴肅道:“我研究過這門秘法,對我們來說是心靈塑形法,但對於莊前輩來說,更是養刀法,以莊前輩三十一年間積蓄的精氣神意為薪柴鍛造出來的心刀,未必不能斬斷天門!”
這等秘法看似簡單,可門檻實則極高。
第一道門檻,是必須是上應第六限的頂尖天才。
第二重門檻,就是時間積累。
可這等天才,每一個都是各自勢力的掌中寶,哪家勢力舍得讓這樣的天才荒廢前途,浪費這麼多年,去搏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性?
最重要的是,不是已經有一個莊不同了嗎?
等他走完再說也不遲。
牧蘊見不得徒弟一口一個莊前輩,冷冷道:“我問你,你修出了心劍後,可知向何處劈下?”
雲景鶴啞然。
的確,天門所在,根本無處可循!
其中關鍵是有力無處使,而不是能不能的問題。
牧蘊將一枚玉佩放於雲景鶴手中。
“此物你收好,你也做好準備,即使莊不同不願交出秘法,屆時他也會以身開道,在你師祖的推演下,到時候你們都有機會爭奪第一個破限的名額!”
“這枚玉佩蘊藏著你師祖的一道心神之力,到時候或能助你一臂之力!”
雲景鶴皺眉道:“真要如此?這不公平!”
“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牧蘊幽幽道,“準備此舉的,也不止我們一家,就是排名第一的天神道場,不也是如此?”
雲景鶴目光一凝,道出了兩個名字:“邊熔,洪齊雲,他們也要行此舉?”
牧蘊深知自己這徒弟性子高傲,且行事看似無忌實則極守法度,且正義感十足,不由語氣緩和道:
“這件事你不需要有負擔,屆時莊不同開道失敗,爾等順位補上,也不失為一份保險。”
“此外,在李家那位的推算下,莊不同成功的可能性極低……”
雲景鶴垂眸不語。
……
季驚秋結束通訊,若有所思。
莊前輩沒有遮掩,回答了他的兩個問題,隻是答案都很簡潔。
第一個問題,不清楚,他已養出兩把心刀,屆時有兩次破關機會。
第二個問題,是心電,以心電為引,可循天門所在。
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暫且不提,第二個答案,季驚秋明顯察覺到莊前輩是對他有所保留的。
季驚秋凝視著手中燃起的電火花,沉思許久。
心電之中,除了心靈之力,還有什麼?
心電就是心靈之力,以心靈為引並不靠譜,至少以季驚秋的驚世智慧,也沒能找到任何方向。
與其質疑自己的能力,不如多找找彆人的問題。
思維方向一轉變,季驚秋豁然開朗。
【心電本質是心靈之力在這顆星球自帶的奇異磁場的催化下誕生的產物……】
季驚秋突然心中一震。
或者莊前輩並不是保留。
而是保護!
從莊前輩之前的某些態度和言語,譬如所謂的“世界的回應”,以及“帶來和我一樣的不幸”,不難看出來,莊前輩的確一直有所保留。
對此他都是戛然而止,從未深入。
季驚秋心神沉定,冷靜地分析局勢。
自己如果是要幫上忙的話,未必真得找到方向。
隻要莊前輩能鎖定方向,自己就能依循而往。
季驚秋閉目,落座於菩提樹下。
這門秘法脫胎於萬古刀,被改的隻剩下了一絲原本立意,季驚秋準備嘗試將它與自身的萬古刀,以及羅師叔傳授的養刀法融為一爐。
前兩者本來就出自同源,而後兩者則是相輔相成的關係。
隻要能融合在一起,他就可借自身萬古刀的鋒銳,屆時幫上莊前輩一臂之力。
他在不斷的失敗中進步,漸漸地真被他摸索到了一絲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