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第214章懸空萬寺,不如一廟
第214章懸空萬寺,不如一廟
沒有多久。
迷霧中的幾人有人嗓音變冷道:“最新消息,炎煌聯盟有人闖了進來,”
“哦?守門的似乎是無憂天的武者,我沒記錯,還是一位封王者,這都被強闖進來了嗎。”
“我不喜歡變數,誰走一趟,出手掐滅,儘快將祭品抓來。”有人冷冷道。
“我去一趟吧。”一位青年從迷霧中走出,麵容俊逸,瞳孔是詭異、攝人心魄的白色,眼眸開闔間透露著一股令空氣凝結的寒意。
“唔,我與你同行吧。”又有一人忽然站了出來,是位女子,。
“我一人足矣。”青年皺眉道。
“彆誤會,我不是擔心你實力不濟。”女子笑容嫣然,“我隻是對炎煌聯盟的人感興趣,希望這次來的是那位姬安權,我對他很感興趣。”
青年淡漠道:“炎煌之名,又是姓姬,你們天女族還敢去招惹他?”
女子笑容收斂,冷冷道:“今時不同以往,即使回到萬年前,我也敢與當年那位爭鋒,不然破這禁忌何用?
“儘快解決。”有人催促道,“我們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了,必須儘快進入懸空寺,拿到聖地傳承名額,進入第二序列。”
……
……
季驚秋抬頭望去。
眼前山脈名為懸空,是這座聖地的中心,山脈巍峨,高聳入星空中。
站在這座山脈麵前,無論是誰都會深感自身的渺小,像是螻蟻身處星空,差距太大。
這是季驚秋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磅礴、宏偉、壯闊的一座山脈。
茫茫無邊,雄偉浩大。
季驚秋深深皺起了眉頭。
在這樣的一座山脈裡,個人之力猶若螢火,照不亮黑夜,沒有方向根本尋不到人。
從先前擒獲之人的口中,他已經獲悉了這幾日懸空聖地內發生的變故。
原先的共享變為了獨占,幾方勢力聯手,不僅開始了清場,還在圍獵某些勢力的武者,炎煌聯盟的武者就是被圍獵的對象之一。
目前來說秦清絕等人的狀況還算樂觀,雖然在之前的戰鬥中負了傷,但及時逃入了懸空山脈中,藏匿了行蹤。
他方才拜訪了幾支隊伍,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也在搜尋炎煌聯盟武者的行蹤,但目前沒有什麼結果。
最後,在季驚秋的強逼下,所有人與他簽下契約,在他的要求下潛入山脈中,替他搜尋秦清絕等人的行蹤,負責告訴他們自己來了的消息。
另外,這些人還被強製要求在必要關頭保護秦清絕等人。
之後,季驚秋如法炮製,又尋到了幾支聯手的武者團隊,讓他們代替自己進入山林,搜尋秦清絕等人的行蹤,並且在山林中宣揚他已經來的消息。
希望有些效果。
最終,季驚秋放棄了進山的打算,救人不一定要找到自己人,找到敵人也是一樣。
相較於藏於群山中的秦清絕等人,他覺得尋到這些來自萬象宮、無憂天等勢力的武者,應該更為容易。
先前數次意外相逢,這些人要麼在逼迫一些其他勢力的武者進入險地,為他們探路、尋寶,要麼在圍獵,已經將這座聖地視為自身的地盤,非常張揚。
“我給你機會找回場子,去尋你認識的人來找我。”
季驚秋將先前入口處扣下的武者丟下,平靜開口,任其狼狽逃竄離去,而他則盤坐原地,青主橫於膝前。
閉目養神。
自進入這座聖地後,他就察覺到了些許異樣。
仿佛有千絲萬縷的脈絡從虛空中鏈接著他,為他指引通往某處的門戶。
忽而。
季驚秋睜開眼。
腳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小徑,去往前方山林深處,一路蜿蜒而去,山間有淡霧,有種雲深不知處的感覺。
季驚秋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一處奇妙之土,沉吟片刻,沒察覺到異樣後,他憑著感覺而上,沿著小徑前往。
小徑的終點是一座古刹,古樸滄桑,早已破敗,外牆斑駁,青磚石瓦,四周的窗戶破碎大半,有些則被藤蔓纏繞,遮擋了部分的光線。
廟門半掩,季驚秋抬頭看去,懸掛匾額也被藤蔓枝葉遮擋了大半,看不清楚,隻能依稀看出幾個字。
季驚秋打量了半晌,確認自己看不懂。
這不怪他,宇宙文明萬千,文字是文明的基石,而懸空聖地屬於皇天宇宙的遺跡,他連現如今九洲各族的文字都不認得,更彆說上個時代的文字。
不過問題不大,他看不懂沒事,拉醬看得懂就行。
【你是不是越來越缺乏對我的距離感了?】
意料之中,拉醬沒有成為他的翻譯,反而冷笑著嘲諷了他一頓。
季驚秋耐住性子,毫不介意譏嘲,甚至貶損自身,奉承拉醬,以此為她開導,自我犧牲極大。
他安慰自己,身為世尊一脈,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不過有一說一,他覺得拉醬的人性一麵愈發“穩定”了,都會耍小性子了,看來神主們的改造計劃進行的很順利,但也不排除壞女人演戲麻痹自己的可能……
【你到了懸空聖地,還能是什麼?自然是懸空寺三字。】
即使有所預料,但得到拉醬確鑿後,季驚秋還是沒忍住,神色怪異。
根據他先前探查到的信息,那些人之所以圍獵包括秦清絕等人在內,就是為了進行某種儀式,打開通往懸空聖地的大門,進入傳說中的懸空寺。
結果自己什麼也沒做。
它自己找上了門?
真就諸法因緣生,緣分到了誰也擋不住?
季驚秋發揮隨遇而安的心態,主動上前,途中嘗試了些個猜想,不出他所料,那看似普通的青磚石瓦,實則真正的材質難以預料,以他的力量都極為艱難地才能捏碎一角,令人驚歎。
難怪這座聖地能屹立無數載,依舊存世,但也在漫長的光陰消磨中不複曾經。
他走入廟宇,與懸空山脈相比,這座廟宇簡直小的可憐,卻是整個懸空聖地的中心。
廟中並非空蕩蕩,在看到廟中一尊背對著他的身影,季驚秋止步,神色鄭重。
他先前在廟外,可是全然沒感知到這位的存在。
對方不是人,雖然穿著僧袍,但裸露在外的肌膚表麵被金色的獸毛覆蓋,看背影像是一尊……
金猿?
一頭常伴青燈古佛的金色老猿?
季驚秋一時間不知是進還是退,在見對方遲遲沒有轉身回應後,他索性也開始打量起廟中的布置。
廟宇內相當質樸,或者說簡陋,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座聖地,季驚秋暗道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大道至簡,返璞歸真吧。
最上方的神台上,盤坐著一尊石塑的佛像,佛像上方的屋頂破了個洞,光從那裡落下,佛像明顯久經歲月,被風雨打磨,身上坑坑窪窪,模糊的麵容上依稀可見低眉垂目。
它半跏趺坐,垂左足,左手安臍輪,垂右手觸地。
奇異的是,這尊佛像竟是猿猴之身,也與大多低眉垂目的佛像不同,雷公臉上露出金剛怒容,仿若一尊凶神,而非佛像。
委實說,這算是季驚秋所見的第一座寺廟。
聯邦內雖有世尊傳承,卻無佛門寺廟,硬要說的話,無上真佛宗轄下應該是有的,但木家以及聯邦卻並未替木帥修築廟宇。
或者說,木帥沒要。
【廟宇是座囚牢,陷困四角之天,難安吾心】
這便是木帥當年的態度,這種態度直接影響了後世的聯邦,導致聯邦內雖有世尊一脈,卻不興廟宇修築。
眼看沒在廟宇內發現什麼奇異之處,季驚秋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那尊背對著他,低頭,雙手合十的老猿身上。
片刻後,他輕歎一聲。
原來這隻是一具軀殼。
老猿早已坐化,獨留在這的隻是一具肉殼。
季驚秋以菩提慧眼審視這間廟宇,卻沒找到任何異常之處,不禁有些疑惑。
那究竟是什麼指引自己來此?
這一刻,他仿佛看到身前那座老猿站起身,回身看向自己,那雙滄桑地仿佛見證、容納了世間一切的眼眸靜靜看著自己,雙手合十,低聲佛唱。
它問:
“敢問我佛……”
……
內景天地中。
菩提樹輕輕搖曳,灑落無儘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