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刺目的金光從沈言手指的縫隙中迸射出來。
原本存在於虛幻與現實之間的‘天平’,在沈言的手中變成了實體,被他緊緊握住。
“唔——”
在怪物痛苦到扭曲的嘶吼中,沈言獰笑著把實體化的天平生生從他的胸膛中扯了出來!
“噗!”
怪物的胸口呈現出一個大洞,徹底失去了掙紮的力量,無意識的拍打著僅剩的幾根觸手。
沈言一邊把玩著手裡金燦燦的天平,一邊充滿愉悅地看著他。
怪物抽搐的幅度越來越小,僅僅過了三個呼吸,那臃腫扭曲的身體突然繃直,然後噗的一聲暴成了滿地的血漿。
穿著老舊警服的李建業露了出來。
隻是現在的他頭頂上沒有了天平怪物,身體單薄的就像一道隨時破碎的幻影。
“我真的是……失敗品嗎?”
恢複了神智的李建業,抬起頭,迷茫的看向沈言。
沈言左手手握著金色的天平,伸出右手虛浮在李建業的頭上:“你是迷途的羔羊,但仍舊在前進的路上。”
李建業快要消散的臉上,露出了虔誠的微笑。
“放開我爸!”
安靜的天台上,傳來一個恐懼到尖銳的女聲。
沈言猛地轉頭,就看到樓梯口半跪在地上的李琳,正拿槍驚恐的指著自己。
之前,沈言與觸手怪的戰鬥,讓他被迫收回了所有的紅線,這也讓原本喪屍理智的境奴找回了自我。
沒想到的是,李琳恢複神智後沒有選擇逃離,反而追到了天台的戰場。
在紅線抽離之後,她就全都想起來了。
負責陳庚年案子的人不是自己,搜集證據,夜夜挑燈的人,訴訟失敗之後,毅然辭職的人,一直以來都是他!
失蹤五年的李建業,自己的父親!
李琳眼眶裡嗜著淚水,偷瞟了一眼透明到快要消散的男人,發現他還是跟五年前一樣,穿著那件老警服,模樣一點都沒變。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她隻想將自己的父親,從這個始終帶著詭異笑臉的危險人物手中救出來。
“我最後警……警告你一次,放開我爸!否則我就開槍了!”
沈言先是看了手中的‘天平’一眼,然後扭頭看向李琳,墨色侵染的雙眼流露出驚喜而又興奮的表情。
下一刻,他一個閃身,瞬間來到李琳身前,單手拆解掉她手中的槍支,抓住她的脖頸整個提了起來。
“父,女?”
他驚喜的打量著李琳:“多麼完美的饋贈!”
“子承父業,薪火相傳!你將會是‘正義’最完美的繼任者!”
李琳被沈言掐住脖頸,剛剛脫離境奴的狀態,本就虛弱無比的她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隻能看著這個瘋狂的男人,說著詭異的話,抓著一個金燦燦的東西往自己腦袋上按來!
李琳驚恐的閉上了眼睛。
“夠了!”
預想中的危險並沒有到來,反而聽到沈言發出了一聲怒吼。
緊接著,李琳感覺掐著自己脖頸的手突然鬆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男人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極為不爽的表情,隨後竟然如同喝醉酒一般東倒西歪起來。
沈言扶著牆,勉強支撐住了自己的身體,雙眼的墨色逐漸退去,腳下的影子緩緩回歸。
“不……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沈言強撐著天旋地轉的感覺,看了一眼李琳,隨後從她身邊越過飛快的向樓下跑去。
境域的大門已經被打開,特事局的人員馬上就到,他必須要儘快離開現場。
看著沈言腳步虛浮卻又動作迅速的從自己身邊略過,李琳心中疑惑,卻也沒時間想太多。她趕忙向自己的父親奔跑過去。
然而,李建業卻消失了。
在原地,隻留下了一個深藍打底,鑲著金邊紅星的金屬片。
李琳認得,這是一枚老式的警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