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既然應承下來,說明要不了多久這件事就能辦妥了。經過上一次陳庚年的案子,沈言可是知道這幫人裝修有多麼便捷。
掛掉電話,沈言就開始一邊收拾床鋪,一邊等特事局同事的到來。
“又回到老地方來了?”
小醜的一張黑臉從沈言的肩頭冒了出來,圍繞著狹窄的房間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沈言麵前。
沈言收拾著床鋪,沒有抬頭:“要不然呢?不找點副業多賺些錢,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小醜嘲諷的說:“世俗的金錢,對於我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沈言:“你不吃飯沒事,我不吃飯會餓死。”
小醜:“你根本感受不到正常人的喜樂,隻需要維持最基本的生存需要就夠了。把時間浪費在的追求享受上,是對生命的褻瀆!”
沈言鋪好了床鋪,伸了個懶腰:“正是因為感受不到,才更應該深入進去,要不然我都快要忘記自己還是個人了。”
監視器和攝像頭都在融創新城的那間房子裡被毀掉了,小醜似乎習慣了寄居在沈言的影子裡。
等了大約幾十分鐘,沈言聽到門外響起了汽車的鳴笛聲。
他走到門口,看到兩個特事局的戰士,抬著一個一人高的鐘擺從車上走了下來。
戰士抬著鐘擺走到沈言跟前,單手捶胸,行了一禮:“沈先生,您要的精神寄生物品給您帶來了。”
沈言點點頭:“辛苦了。”
兩個戰士在沈言的指揮下,將時鐘抬到了沈言租下來的車庫裡麵,隨後便退了出去。
沈言一個人站在時鐘跟前,擺弄著時鐘上的指針,轉了幾圈之後將它調整到了正午十二點的位置。
隨著鐘擺重新開始擺動,一股透明的漣漪從鐘擺上傳遞出來,如同水波一般蕩滿了整個房間。
一瞬間,狹窄陰暗的車庫房完全消失了,一個充滿歐式風格的客廳取代了之前的車庫,展現在眾人眼前。
咖啡色的真皮沙發,牆壁上掛著的壁畫,甚至連茶幾上的煙灰缸都與陳庚年之前接受診斷時所在的房間一模一樣。
錢老爺的鐘擺,一個特殊的精神寄托物品。
它的作用就是記錄一段時光內的景物,然後再將它分毫不差的重現出來。
而這個重新,不隻是視覺上的,它會通過乾擾精神波動,來讓進入這段場景的人全方位的陷入它製造的假象中。
之前沈言給陳庚年診斷,便是在一棟廢棄的爛尾樓裡,重現了這一段場景。
至於內飾如此豪華的地方,為什麼門口看上去這麼像個車庫,沈言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畢竟,心理醫生嘛,接觸精神病時間久了,難免也會有一些特殊的癖好,相信自己的病人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錢老爺的時鐘先放在我這裡,我會親自向白上校彙報,辛苦兩位了。”
特事局的兩名戰士在得到沈言的回複之後,沒有過多停留,也沒有問他要拿這件精神物品來做什麼,很是痛快的上車離開。
沈言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用大時鐘凝聚的幻象打了一杯咖啡,慢慢悠悠的等待自己第一位病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