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實現意識轉移的,其實隻有你!”
“或者說,隻有‘我們’。”
沈言的話讓程海閣微微一怔,他拚湊起來的臉上似笑非笑地看向沈言,問“我們?”
“難道不是嗎?”
沈言伸手指了指程海閣的臉,又指向自己。
與此同時,他腳下的影子立了起來,逐漸凝聚成了飽滿的人形。小醜頂著一張與沈言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他身旁。
三張長相酷似卻又完全不同的臉同時湊在一起,程海閣的表情慢慢收斂。
“你一直再用自己做實驗,是因為你自己本身就是特殊的。”
“在此之前,我一直在思考你的特殊之處到底在哪。隻是覺醒了靈能嗎?”
“直到我看到這具身體的樣子,”沈言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來一枚鏡子的碎片,碎片中映襯出自己的臉。
他看著程海閣和自己身邊的小醜,一邊說“你們……可能是依托於我的身體克隆的生命,又或者是我人格分裂出去的部分,但對於我來說並沒有太多的區彆。”
程海閣冷笑“倒是挺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如果我是你,影之君王也是你,那你又是誰?”
沈言麵無表情地說“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程海閣皺眉。
沈言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說“每一個能夠獨立思考的思維,都是一個自我。即便你們是我分裂出去的人格,但於我而言,隻有我是我!”
隨著沈言這句話說完,整個世界開始顫抖,四周的空間像鏡子一樣出現道道裂痕。
程海閣那拚湊起來的五官開始不斷蠕動,讓他瞬間變得麵目全非。他開始控製著木乃伊的身體,向逐漸模糊的遠處逃離。
就在這時,沈言卻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程海閣的脖頸。
“既然來了,就陪我再看看清楚……”
沈言抓住象征程海閣的木乃伊,整個世界開始重新變得穩定,就連原本模糊遠去的場景也慢慢開始還原——
……
與此同時在沈言化成的大樹不遠處,長滿了鬆樹的山頭上。
一男一女在往旁邊停放的卡車上搬運木材。
女的二十多歲,穿著束身的背心,工裝長褲,五六長樹乾被她單手抓了起來,像扔火柴一般輕輕鬆鬆地扔到了車鬥裡。
奇怪的是,她們腳下的這片樹林,樹木砍倒之後不出十秒,便會在原地再長出一顆新的鬆樹來。
無論是坑位、大小,與之前被伐倒的鬆樹一模一樣。
男人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穿著簡單的帆布衣,帶著一副寬大的眼睛,不停地在一個本子上寫寫畫畫,似乎是記錄著樹木重新生長的間隔與變化。
就在沈言抓住程海閣的那一刻,這裡的樹木重生似乎也慢慢停止了。
大叔掏出懷中的一個老舊望遠鏡,向山腰的位置看了幾眼。
“總算穩定了。”
“這樣一來,至少半年內不用擔心他崩潰的問題了。”
大叔一邊說著,一邊收起望遠鏡,然後回到了車裡。
他從自己座椅地下掏出一本厚厚的檔案袋,從中抽出一張印著沈言照片的檔案,在成績那一欄寫下了a+的字眼。
“走了,天黑之前趕去下一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