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體已經再次陷入沉睡。”
“很好,手術繼續。”
——
“教授,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手術室巨大的落地窗外,陳芸和秦教授一直觀摩著手術過程,看到張長林意外蘇醒痛苦的掙紮,聽到他的嘶吼,陳芸難免有些不忍心。
“不用擔心,我們不是真把他當做實驗體,隻是從他身上取樣化驗而已,比頭發絲還要細小的針孔,對他的身體不會造成什麼影響的。”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不通知他一聲,趁著他昏迷的時候取樣……是不是有點乘人之危的意思……”
秦教授轉過頭,很認真地看著她。
“你可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他醒來之後,又會不會同意我們進行取樣檢測?”
“如果他不同意,以他覺醒的力量一旦鬨起來,會對這個實驗基地造成什麼樣的損失?”
秦教授一連三問,把陳芸問蒙了。她的確沒有想這麼多,隻是下意識的覺得秦教授的做法有些不人道。
不過想到之前沈言的交代,陳芸還是不放心地說:“畢竟是醫生托我們帶回來的人,萬一因為這件事惹惱了他……”
秦教授擺擺手,歎息道:“你說的我也考慮過,放心吧,整個手術過程他都處於昏迷中,術後在用我們特供的培養倉療養一下,沒有人會察覺出什麼的。”
陳芸沒有再說話,隻是看向秦教授的目光摻雜了些許其它的東西,沒有之前那麼純粹了。
秦教授看了她一眼,轉過身去看向手術室,目光重新放到手術台上。
他知道,自己的這一決定讓手下人感覺到心理本能的不舒服。
作為一個收到完整的教育成長起來的人,看到這樣的事都會本能的感覺到不舒服。
在沒有得到當事人同意的情況下,私自將當事人作為實驗體,雖然隻是抽取少量腦組織進行化驗檢測,單著仍舊是藐視人權的舉動,是一種徹頭徹尾把人當做小白鼠的行為。
秦教授也知道,自己這一決定一旦傳揚出去,自己甚至會麵臨非常嚴重的刑事處罰。
但自從他們獲得了生普洛斯的實驗數據之後,他就知道新時代早就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到來了。
他的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
人權或許已經沒有了意義。
與此同時,在時代廣場上,張長峰帶領的下崗工人隊伍,已經拉著橫幅再次聚集了起來。
相較於之前的遊行,這一次人群更加龐大,著裝更加正式,他們甚至還請來了大量媒體記者跟在人群中隨時報道。
“嚴格控製機器人濫用,增加人類勞工!”
“我們需要工作,我們需要生活!”
“我們的生存權益不應該被機器擠占!”
“生而為人,我們有最基本的生存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