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隊長,前兩天負責暗中保護您太太的兄弟發現……”陳忠欲言又止。
“發現什麼?”馬奎問。
“您太太和洪秘書在海軍俱樂部的房間裡呆了四十幾分鐘。
“您太太還洗了澡。
“洪秘書跟她跳了舞,回來下車的時候洪秘書還摸了您太太的屁……”
眼看馬奎臉色鐵青緊繃,陳忠沒敢說下去了。
馬奎站起了身,衝他招了招手。
陳忠湊近了些。
馬奎在他耳邊陰冷低語:“一天到晚淨打聽些雞毛蒜皮的事,你特麼就是個屁。”
陳忠低著頭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馬奎脾氣不好,逮著了就是三拳兩腳,他那拳腳可重了,隊裡沒少有人被他打斷肋骨。
“我讓你保護,不是讓你盯著她。
“聽好了洪秘書是我兄弟,那是西方禮儀懂嗎?
“告訴他們,誰敢亂嚼舌頭老子斃了他!
“滾。”
馬奎低聲嗬斥道。
“是!”
陳忠滿頭冷汗的往外跑。
由於跑的太急,跟進門的洪智有差點撞在一塊。
“對不起,洪秘書。”陳忠道了句歉,匆匆溜了。
“老馬,咋了,他們又惹著你了。”洪智有笑問。
“一群不成器的廢物。
“老弟,來的正好,我家那位天天念叨你,想讓你帶她去打牌。”馬奎抬手示意坐下,給他倒了茶。
茶葉是站裡的標配。
站長、餘則成喝的都是杭城那邊上供的上好龍井,陸橋山辦公室更是搞了台時髦的手磨咖啡機。
洪智有都有些同情他了。
馬奎一心向著黨國。
天天玩命,還處處受老陸和站裡其他科長排擠。
啥好處撈不著。
估摸著身上那點工資也被謝若林這些奸商榨乾了。
怪不得老想自己帶他媳婦去打牌贏錢了。
“這幾天就算了。
“我和張二少的事你應該也聽說了,現在這些大少、名流最好麵子,說七天絕不會多一刻。
“我跟你打個賭,我就是天天待在站裡,他們也會想法設法搞掉我。”
洪智有坐下,捧著茶杯翹腿笑道。
“哎,老弟,乾咱們這行的就這樣。
“命懸在褲腰帶上。
“要彆人,我都能幫你打他的黑槍,但張家不行。
“張二少這時候死了,不管誰殺的,這鍋也得落你頭上,六千漕幫蠻子能生吃了你。
“戴老板親自指示過,要搞掉漕幫。
“結果你猜怎麼著,94軍的人關係找到侍從室去了,連蔣夫人都知道了。
“委座當初也拜過碼頭,隨便找了個替死鬼,漕幫楞沒動。
“老弟,你惹錯人了啊。”
馬奎是真替洪智有擔心。
“不過你彆怕,我看站長挺關照你的,他出麵打招呼,你道個歉,應該問題不大。”馬奎又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
“馬隊長你這氣色可不好,嫂子剛來你多陪陪他,彆這麼拚。
“你上次不是說睡眠不好嗎?
“我陸軍醫院有熟人,去看看,讓他們給你開點安眠藥。”
洪智有道。
馬奎由衷的歎了口氣,拍了拍洪智有的腿笑道:
“智有,整個站就你有人情味,你這弟我認了。
“正好,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洪智有道。
“紅票在北洋大學發展了一批大學生,我們已經找到他們的地下印刷廠。
“現在馬上軍調了,站長下令要清一清。
“他們的領頭人叫雍曼珠,津海大買辦雍建秋的三女兒。
“你幫我去搞定她。”
馬奎說話很生硬,口氣像下令。
哎。
馬哥,你是真不懂人情世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