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他神色為難道:
“隻是刺殺將官,吃裡扒外,站長那沒法解釋啊。
“這盤磁帶如果送到戴老板桌上,你猜猜鄭介民敢不敢救你。”
“噗通!”
陸橋山身子一軟,從沙發邊滑落癱在了地板上。
“智有,智有!
“咱們是自己人,是親兄弟,你大人有大量,一定要幫幫我家老陸。
“他就是糊塗,被張四蒙瞎了雙眼。
“他,他的心是效忠站長和黨國的呀。
“求你了。”
李桂芳拉著洪智有,直接給他跪下了。
“嫂子,你彆折煞我。”
“這事本是劉主任親手抓的。
“要不是念著山哥,我躲都來不及,就不會出現在這了。”
洪智有連忙拉她起來。
“老弟,我了解站長,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你聰明、腦子好使。
“趕……趕緊給我想個轍。
“隻要不吃花生米,啥都可以。”
陸橋山徹底亂了方寸,兩腿打著哆嗦哀求道。
“山哥,來之前我替你據理力爭過。
“錄音裡你隻說從長計議,並未真正表態。
“那天晚上,你反了張四的水,說明你心仍然在津海站。
“萬幸站長慈悲,他老人家動了惻隱之心。
“要不能讓我來嗎?”
洪智有放緩語調安慰他。
“籲!
“死不了就好。
“那是……是降職,還是水屯監獄!”陸橋山吐了口氣,一臉喪氣苦笑。
“老哥你還是不明白。
“為什麼是我來。
“我是善財童子,你得燒香拜佛啊。”
洪智有眉頭一挑,暗示道。
陸橋山眼一張,肉疼的點了點頭:“我懂……我懂。”
“桂芳,把上次洪秘書送的東西拿來。”他喊道。
李桂芳取了過來。
“一分未動,完璧歸趙。”陸橋山恭敬道。
“哎!”
“老哥,你要這麼說話,我現在就走。”
洪智有一甩手,氣憤至極:
“你啥意思,埋汰我?
“你是校官,未來的副站長,我還指望你罩著我呢,搞的好像是我在敲詐你一樣。
“現在站裡誰不想你死,隻有老弟我盼你長命百歲。
“你這錢是給……
“算了,老弟言微人輕,你既然這麼看我,我走就是了。”
洪智有指了指上邊,很生氣的轉身就走。
陸橋山臉色大變。
他這一走,無論是劉雄,還是馬奎,換誰都得生撕了他。
“老弟,等等。
“哥錯了。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是個東西。”
“桂芳,還不快去!”
陸橋山拉住洪智有賠好話,一邊吩咐李桂芳。
很快。
李桂芳又拿出幾根金條,數千美元。
洪智有斜眼一瞥,微微搖頭。
李桂芳再加。
洪智有仍不表態。
再加。
再加。
……
一直加到了一萬二美金,十三根金條,八百銀元,外加一箱煙土。
一盒翡翠、寶石、金銀手鐲。
“老哥,差不多了。
“有句話叫啥來著,能用錢解決的,那都不叫事。
“你就當破財消災了。
“先待在家裡,什麼也不用想,吃好睡好。
“到時候我給你件差事。
“你要辦好了,老弟保你無虞。”
洪智有一邊裝箱,一邊叮囑。
“兄弟哎!
“哥和你嫂子的命全在你了啊!”
陸橋山像溺水的人,緊緊抓住洪智有的手,久久不敢鬆開。
他信洪智有。
在外人看來洪智有是利欲熏心的花花公子。
但那天晚上,洪智有不計前嫌冒死救他,並當著馬奎的麵滅口凶手。
陸橋山就知道不管洪智有是八麵玲瓏,還是彆有目的。
他想自己活著,是真心的。
也是眼下,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