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令,既然是閉門會議,想必您已有高見。”牟廷芳點了根香煙,徐徐吸了一口道。
“首先,關於楊軍長妄言刺殺吳站長一事,我認為有待商榷。
“楊長官當時是在酒局上。
“軍統與駐軍的摩擦不是一兩天了。
“說兩句酒話,還不至於上綱上線。
“吳站長您說呢?”
陳長捷笑了笑,打起了圓場。
“對,對,酒話。
“我當時喝大了,吳站長,我向您保證此事純粹誤會。
“是我嘴臭,您萬萬海涵。”
楊文泉回過神來,也顧不上什麼麵子,趕緊起身扇了自個兩嘴巴子。
“吳某初來乍到,與楊長官並無過節。
“料想楊長官也不至如此。”
吳敬中皮笑肉不笑道。
“酒色壯人膽,楊長官日後要謹言慎行啊,不是每個人都像吳站長一樣心胸偉岸。”陳長捷提醒道。
“是,文泉受教。”楊文泉連連點頭。
“隻是勾結漕幫倒賣軍火一事,不知如何解釋?”吳敬中沉聲發問。
“司令,吳站長。
“楊某從未有過倒賣之事,是漕幫張四盜竊我部軍火。
“多虧了吳站長明察秋毫,如張四此獠,務必除惡務儘!”
楊文泉麵色一肅,正然道。
吳敬中冷然一笑:“既然如此,楊軍長是不是該向許團長下令了?”
楊文泉哪還不明白,登時快步走到一旁拿起了電話:
“我是楊文泉。
“許團長,經查明張四盜竊我部軍火,予以就地擊斃及其同黨,立即執行。
“另外,代我向津海站的同僚致謝。
“後續一切皆由津海站負責處理。”
“楊軍長雷厲風行,佩服。”吳敬中嘴角一撇,諷笑道。
楊文泉冷汗直冒:
“不敢,不敢,還得是吳站長火眼金睛。”
“列位,眼下內戰在即。
“美佬又要搞什麼軍調,我等當為委座分憂分勞,不可內生嫌隙。
“日後還當精誠合作,共創新功啊。”
陳長捷起身虎視二人,正然笑道。
“陳司令放心,牟某保證,有令必行,有行必果。”牟廷芳起身敬禮。
楊文泉亦做了保證。
“這盤磁帶先交由我保管,此事就此了結!”陳長捷欣然拍板。
有它,就等於拿住了94軍,他這個司令官總算不是空架子了。
這場戲沒白演。
大賺、特賺。
還得是老吳這幫人精會整活啊。
牟廷芳和楊文泉吃了個啞巴虧,有苦沒法說。
誰讓命根子讓人拿住了呢?
……
漕幫張家。
許誌武掛斷電話,很不是滋味的看著洪智有:
“你小子可以啊!”
說完,他立正向洪智有行了個軍禮:
“我代楊軍長向你致謝!”
“許團長客氣了,今次破獲張四盜竊軍火案,必是大功一件。
“若非許老哥趕到解圍,我和陸戰隊或許就危險了。
“津海站的報告,我將為許團長請頭功!”
洪智有向他回禮,然後湊近耳語:
“碼頭倉庫的貨,您和楊軍長那份我會留著,老哥等我電話。”
許誌武詫異的看著他。
他拚死拚活圖個啥,不就是想撈點錢麼?
本以為這一票輸的一乾二淨,甚至還可能上軍事法庭。
沒想到這又是立功,又是留份子。
老許一時有些受寵若驚了。
“老弟,這份情我記住了。
“以後有事儘管招呼!”
回過神來,他粗獷一笑,伸出大手用力拍了拍洪智有的肩膀。
“好,好!”
瑪德,練鐵砂掌的吧,好痛……洪智有笑的比哭還難看。
“撤!”
許誌武一擺手,率人退了下去。
人一走。
洪智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幾近虛脫。
萬幸,站長和陳司令給力,要不今兒就折這了。
“洪,你簡直太棒了,就像天……天使一樣無所不能。”安德森捂著流血大嘴,漏風的拍起了馬屁。
“彆肉麻了。
“你要早點突突了,能讓人放煙花。
“搞什麼鬼呢?”
洪智有接過龍二遞過來的茶水,邊喝邊不滿道。
“實話告訴你吧。
“張四很肥,菲爾遜上校的意思是活捉,秘密審訊,挖出他的寶貝。
“所以,我不能開槍。”
安德森無奈攤了攤手,如實相告。
洪智有瞪了他一眼。
這幫死洋鬼子在津海待久了,居然也成了敲竹杠的好手。
吳敬中讓他來,也是有意活捉。
如果張四爺不引來許誌武。